下场者需准头好,且身手灵便,否则到结束时,即便赢了,也没准落得一身血窟窿。
但也有另一种比法,便是另推一人出来做活靶子,双方均往此人身上投射,活靶子亦可在限定范围内竭力躲避。
同样最终谁射中的飞镖多,便算谁赢。
然而无论谁赢谁输,那当靶子之人皆不免被射成血筛子,能否活命,都要看运气。
射中飞镖愈多,愈是满地鲜血淋漓,故曰“满堂红”
。
段二无论如何,还是鑫隆的人。
韩三爷这话一出,金大便知是故意报复。
然事关长远利益,不可能就此退让。
且有了韩三爷此话,武斗提议便是得了认可,成败在此一举。
遂盯住胡闵行:“胡老板意下如何?”
胡闵行没急着答应,暗恨金大无耻。
若颜幼卿没喝酒,武斗自然非他莫属。
眼下却拿不准了。
换个人几斤芦台春下肚再射飞镖,不往自己脸上扎就不错了,哪还能与人斗准头。
门外另一个护卫,是自己手下枪法最好的,带着他专为防身。
叫人上场斗飞镖,一则不知功夫深浅,二则万一有所损伤,也太可惜。
正想不如豁出脸皮,向韩三爷借人,之后再设法还人情,就见颜幼卿站起来:“东家,论准头,我勉强过得去。
东家若信得过,不如我试试。”
胡闵行望向他,颜幼卿点点头,一副气定神闲模样。
胡老板想起海神花会当日他的表现,忽然生出几分深不可测之感,莫名地放了心,又有些难以捉摸的疑虑。
“幼卿,那便拜托你了。
自己当心。”
余人皆一脸惊诧。
金大道:“颜老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喝酒喝不死人,飞镖可是能扎死人。
要不这样,再来十瓶芦台春,咱俩彻底分个胜负。”
颜幼卿摇头:“金老板,再喝下去多半依旧平手,还是干脆一点,武斗罢。
只不过,万一武斗也来个胜负不分,可怎么说?”
金大一拍桌子:“还怎么说,自然算你赢。”
一行人即刻到了院子里。
仁和居的伙计时常经历此等场面,很快取来线香,又在廊下悬起一面锣,依地面青砖数定出范围,在四角拿墨笔画了边界。
又有人端个大托盘过来,上边列着明晃晃二十四柄袖珍飞镖,十二把红绫系柄,十二把黄绫系柄。
鑫隆下场的就是金大背后站着的跟班,径自取了十二把红绫飞镖插在腰间。
段二站在院子当中,瑟瑟发抖。
左手包着纱布,犹自往外渗血。
他只怕今日在劫难逃,欲向金大交代几句后事,却听广源那小伙计道:“段二老板这样子,说是活靶,跟死靶有什么区别?”
颜幼卿把玩着手里的黄绫飞镖:“对面这位大哥,你觉着呢?不如就是你我下场,岂不痛快许多。”
金大的跟班没答话,单等韩三爷手下点香敲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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