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灭掉炉火,丹药大功告成,小孽障欣喜异常,这才纵身跑去开门。
李卒和倾倾都在门外。
“爹爹,我做出东陵散的解药了。”
小孽障搂着他的脖子欢叫。
“为了这东西就把爹爹关在门外?”
他亲了一下女儿的额头,顺手擦掉她脸上的灰尘,“去屋里看看,你要的东西爹爹有没有记全。”
松手放开女儿。
小孽障笑嘻嘻地跑进正厅,寻她的礼物去了,轻轻也跟着一道。
耳房里只余下我跟他,一个在门槛内,一个在门槛外。
他看我的眼神别有用意,大概胡生己经告诉他我去过别院,发现了他的小秘密了吧。
他这是想看我怎么质问他?
抱歉,我不会!
我倚在门柱上,冲他笑笑,随即合上门。
我的毒药还没炼成,毒药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梅子哭。
“绝尘独一色,花影弄疏清。
步行梅子下,多是不归行。”
这是他写的,既然他这么喜欢梅花。
我就专门送他一味幻药。
厅里的嬉笑声一直到亥时才停,他们父女叙完旧,我的药丸也熬制成功。
从耳房出来时,外面正在下雪,毛茸茸挂了满满一枝头。
他书房的灯还亮着,我却转身进了寝卧。
倾倾已然趴在小孽障的床边睡着。
我伸手试试浴桶里的水,尚未冷透,便不再叫醒倾倾去拿新的。
洗完澡,吹灯,睡觉。
因怕北风太吵。
睡不着,我特地给自己用了点睡香,结果一夜无梦。
“娘,看,爹爹带来的酸梅,是沈鹏昊的娘做的,爹爹说你爱吃。”
我人还没爬起来,就被小孽障往嘴里塞吃的。
我实在没胃口,便推开:“倾倾呢?”
我头疼得厉害,怕是昨夜头发未干就睡着的缘故。
“夫人,什么事?”
倾倾刚好端脸盆进来。
“到耳房的红木箱里拿些止痛散来。”
“哪里不舒服吗?”
她放下脸盆过来试我的头,“夫人,您发烧了。”
我抬手摸摸额头:“上次给小孽障的荆桔丸还有一点,也拿来吧。”
荆桔丸是我专门配来给小孽障治疗风寒的,记得还剩下几粒。
吃过药,我躺到晌午才能起床,其间并不见他,估计又出去忙他的事了。
这倒好,我不问,他居然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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