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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名月革人劫持到中原的,他以为我是王宫里的女祭司,因为我穿苍女祭司的衣裳。
我没反抗是因为当时正好被麻蛛咬了手指。
进了北关后,我身上的毒才略有缓解,而此时,魏国与胡人正有战争,不方便立即通关回去,也就假作被那月革人挟持,看他意欲何为。
在月革,女祭司的地位几乎与月革王比肩,月革人对她们相当尊敬。
由此可见这个劫持我的人定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才敢省险劫持天神的仆人。
从北关一路南下,到了运河渡口,他引我上船。
这是个脑子有点笨的劫匪,进了中原也不懂得要更换汉人的衣裳,而且一日三餐,每餐前都要向我拜礼后才动筷子吃饭,惹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偶尔也会碰上一些地痞无赖上来骚扰,都被这名劫匪打跑。
通过他打斗时的射手我可以判断此人的功夫不低,以他招招害命、却招招点到为止来看,这人的身手搞不好不在胡生之下。
我没有逃也许是对的,尤其在我身上的毒药并不那么充裕的情况下。
在船上待了三天后,终于抵达丁他的目的地——榆城。
到了这儿他才开口跟我说第一句话:“天神降福,请祭司救我的妻子。”
说这话时,他把手中的弯刀双手奉到我面前。
刀是月革武士的命,交刀便是交命。
他劫我原来是想用自己的命来换他妻子的命。
我审视一眼他的弯刀——一把钝刀而已。
“我口渴。”
也许是没想到我会说这种话,一时间这人还没听明白我的话。
“拿水来。”
他迟疑着到并台口舀了一碗清水。
我趁机看了一圈眼前这方院子,虽不至于残破,但十分老旧,月革武士的卖命金相当高,应该不至于连个像样的院子都住不上。
“金相公,大夫请来啦?”
院门外一名老妇探头打了声招呼。
我这才知道这劫匪姓金。
“是。”
他向老妇颔首,遂把碗递给我。
我正打算解下蒙脸的围巾,忽闻身后有响动,便转身去看。
手上的井水顺着手腕一直流进袖筒……
虽然面前的人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但我仍能辨认出门口那个拄着拐杖的女人是——蓝絮!
她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还成了月革人的妻子?
蓝絮起先也并不确定是我,直到我取下遮脸的围巾,她自嘲地笑笑:“想不到死前还能见到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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