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生将一个小人儿安放到我面前。
看了小人儿半天,我居然想不出在哪儿见过,直到一只黄鹂儿落到他肩上……
是阿梓的鹂儿,这小人儿是阿梓的儿子?!
惊讶之后便是惊心,好好的,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怎么了?”
问这话时,我的人是僵直的,只有心在发颤。
他缓缓走近,似乎是在欣赏我的表情,良久之后,才伸手摸摸那小人儿的小脑袋,“你爹和娘呢?”
小人儿仰头回他,“爹爹病了,要在山里吃药,娘让我跟叔叔来找小姨。”
偎着胡生,看来那“叔叔”
便是他了。
“你什么时候找到他们的?”
既是胡生把小辉带来的,定然是他找到了阿梓。
“不久,具体的事,你可以问他。”
随手指一下胡生,然后转身往正屋去。
胡生的说法是——他们躲在苗疆时,龙驭中了瘴气,不得不留在当地的血谷服药,而血谷毒花毒草多,怕小辉出事,便将他送到我身边——这说法到也勉强能说过去。
如今阿梓落进了他手里,虽说未必是什么好事,但至少比落进那老妖婆手里强一些。
从苗疆到北关,路途遥远,小家伙疲累的很,吃罢晚饭便昏昏睡去,我虽不喜欢小孩子,可因为他是阿梓的儿子,便讨厌不起来,但实在不能跟他同居一室,打盹时总做些奇奇怪怪的梦,不是少时在幻谷的日子,就是阿梓向我托孤,实在是睡不好。
他屋里的灯亮着,便推门进去,他正伏炕绘图,没心思招呼我——
偌大的炕被一张地图几乎摆满,只能寻到半尺宽的闲空,倾身缩上去,仰躺在那半尺宽的地界……
“你喜欢做这些事情?”
从我认识他起,他就一直专心这些无聊的公事。
他直起腰审视地图时,不答反问:“你喜欢那满屋子的药?”
“不喜欢。”
翻过身,面朝墙,背对他,“我没有喜欢的事,只是因为无事可做。”
“差不多。”
对着土墙微微失笑,我们俩倒还真有些相似的地方,闭上眼,将手上的药瓶放到背后的地图上,“把伤口涂一下,很臭。”
下午见面时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应该是被胡人的弩箭射伤了,而且箭上还和着一些草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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