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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出声,只觉出灯影微微一闪,应该是拿走了我身后的药瓶。
一夜无梦——
次日睁眼时,仍躺在原处,只是身上多了件黑袍,他正在更衣——
一身暗纹黑底的斗篷装,像是打算出远门。
“要出门?”
偎着黑袍,不愿起来。
他系好衣带,伸手攥住我的左腕,微微一使劲,拉我跪坐到炕头,“换件衣服,跟我一道出去。”
“去哪儿?”
“好地方。”
这儿方圆百里都是荒原和雪山,哪有什么好地方?
“听过月革没?”
月革?那不是与苗疆、南湘齐名的诡秘之族?听说他们的巫蛊之术十分厉害,“听过。”
“去看看你的毒能否比得过他们的,如何?”
怔一下,随即哼笑一声,“也好。”
出门时,碧空万里,好一派秋高气爽,傍晚时,却突然疾风骤雨。
人骑在马上,若不紧抓马缰,就能被吹走,尤其山道崎岖,比西南的蜀山都难走。
入夜后天气更坏,偏偏四野无人,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又捱了整整一夜,五更底,风雨终于消匿——
一声鹰叫划破云顶,我抬头望天,爬了一整夜,终于是到了山巅,几乎只剩下半口气了。
一大片黑雕盘旋在头顶,看起来阴森可怖。
相比我的苟延残喘,他却脸不红气不粗,真不知道我们俩谁才是杀手。
最后一点路是他拉我上去的——
一只黑雕从头顶掠过,利爪勾住我的风帽,差点连人一起掉下山去,幸好有他,紧紧抓着他的衣袍,偎在他胸口,好一会儿才敢抬头——
乍见山外的情景,我呆住了!
只见——
山涧之中,飞翅之下,铅云掩映,晨曦微照,数不清的灰帐和玄堡,密麻有序地排列着,以关内人的眼光来看,这都称得上是座庞大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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