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鸾这时听了,眼圈一红,又掉下泪来。
他握著宁觉非的手,轻声恳求道:"
觉非,留我在你身边好吗?让我来照顾你。
"
宁觉非却有些不解:"
从鸾,那独孤及既对你很是不错,你又如此帮他,现在既然能够在一起,你又为什麽要放弃?"
江从鸾听了他的话,却苦涩地笑了。
他垂下头,声音很轻,缓缓地道:"
当初,他是年少无知,图个新鲜,对我尚有几分真情意。
如今,他贵为皇帝,後宫嫔妃众多,便是年轻貌美的男宠也不知有多少。
我已经老了,又出身微贱,若不是为他立有微末功劳,又曾经……与你有过一些瓜葛,对他还有用处,他也不会再将我放在眼里。
我即便回去,也不过是闲置,赏我一口饭吃罢了,难道还会有什麽更好的安排?觉非,你是不同的,你从来没有看不起自己,也没有看不起我,你跟那些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不同,你是真正把我,把那些楼里的孩子,甚至强哥、一姐他们当成是与你平等的人,始终真诚相待。
觉非,我是真的想跟在你身边照顾你。
我什麽也不图,就是想过过舒心的日子,像个人一样生活。
"
宁觉非听他说完,再不犹豫,立刻便道:"
好,你就留下吧。
"
江从鸾一听,顿时一阵狂喜,心中一时酸楚一时感动,眼泪不绝如缕,到後来怎麽也止不住,竟俯到c黄边,失声痛哭。
宁觉非明白他的心情,一个人一直委委屈屈地生活在泥潭里,从来都要顺从别人的折rǔ,还得笑脸承受,却永远看不到希望的曙光,那才是最绝望的。
他勉力抬手,轻轻地拍著他的肩背,似乎在哄小孩子一般,一下一下的,传达著无言的安慰。
那个家人端著燕窝粥进来时,看见江从鸾伏在c黄沿哭泣,还以为宁觉非又发生了什麽不测,吓得差点把碗打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c黄边,见宁觉非好好地睡在c黄上,神志很清醒,这才松了口气,却不免瞪了江从鸾一眼,口中却道:"
将军,来喝粥吧。
"
江从鸾听到这话,连忙坐了起来。
他擦去泪水,顺手便从家人的手中接过粥碗,一勺一勺,细心地喂给宁觉非。
那个家人大为诧异,但见将军并未反对,便没敢吭声。
等到宁觉非把粥喝完,江从鸾很自然地起身,将火炉上的热水倒进铜盆,拧了软巾过来,替宁觉非擦了脸和手,然後给他把锦被盖好。
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特别温婉优雅,神情间带著关切,与一般惯会侍候人的婢仆有著很大不同,倒像是宁觉非的亲人一般。
宁觉非这时已觉得十分疲倦,便对他微微笑了笑,体贴地说:"
从鸾,你先去歇一歇吧,我也睡一会儿。
"
江从鸾点了点头:"
等你睡著了,我就走。
"
宁觉非也不再多说,便闭上眼睛,沈沈睡去。
江从鸾静静地坐在c黄边守著,一直不舍得离开。
那个家人见了,知道他会照顾将军,也不便赶他走,就把碗筷和水盆收拾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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