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缰绳,催着马儿?又往前去,夜风微微吹着,明雪霁在他怀里,伤痛愤懑之外?,又有一丝安慰。
不管是真是假,是绝路还是生机,至少眼下?,身后还有这个男人,在帮她。
“明天别去明家了,让计延宗跟他们?掰扯,还有你?那个好兄弟,”
元贞在耳边吩咐着,“狗咬狗,一定很有趣。”
不回去了,她本来也不想再去,母亲所有的东西都被?烧了,眼下?婚书和?嫁妆单子在她手里,那个家,她还回去做什么。
马儿?在别院后门?停住,元贞并没有送她回荔香苑,反而?一路拉着,往偏院去,明雪霁急急问他:“去哪儿??”
“去看看计延宗,”
他看她一眼,嘲讽的笑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这会子,多半在审你?那个妹妹。”
偏院灯还亮着,计延宗低沉的声音隐约能听见:“……出嫁从?夫,你?对我尚且不说实?话,让我如何信你??”
明素心哽着嗓子:“我说的都是真的,邵家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啊!”
门?开了,计延宗沉着脸走了出来,明素心追在后面:“我没骗你?啊英哥,我娘真的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屋顶上,元贞伸臂将明雪霁搂进怀里,向屋脊趴伏下?去,隐藏住形迹。
身下?一半是坚硬的瓦片,一半是柔软的身体,她身上热得很,能感觉到暖暖的热气,体香被?温度烘着,无?孔不入往鼻子里钻。
假如不是这两个败兴的东西在下?头……元贞慢慢调匀呼吸,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些。
计延宗面沉如水:“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些年里你?姐姐事无?巨细从?不对我隐瞒,你?我才刚新婚三天,你?就开始对我隐瞒,长此以往,这日子如何过得下?去?”
“我,我真的没瞒着你?呀,”
明素心急得要哭,死死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他们?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对了,我想起来一件,有次我听见我爹跟我娘说邵家有条船专门?跑婆罗!”
婆罗,属于南洋地界了,能跑婆罗的必是海船——邵家很可能,是海商。
元贞低着声音:“你?外?公可能是海商。”
说话的气息蹭在耳朵上,酥酥麻麻的痒,明雪霁吸着气。
她不曾听说过海商,十九年的人生永远圈在后宅的方寸之间,锅碗瓢盆,做不完的家务活,海商,是跑海的商户吗?海,是不是很大?
心中油然生出向往:“是海上做生意的吗?”
庭院中,计延宗顿了顿,心中隐秘的欢喜。
邵家居然有船,而?且是出海的船,若非大商巨贾,怎可能有这个实?力?万没想到竟有这个奇遇。
“还有呢?”
“没了,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
明素心紧紧抓住他,“英哥,我真的没骗你?,你?今晚别,别走……”
“真没有了?”
计延宗回握她的手,“那么那个单财家的,她会不会知道?”
“那,那我明天问问她?”
明素心迟疑着,“英哥,你?不生我的气了吧?我们?回屋去吧。”
她软着声音,拉着计延宗进门?,吱呀一声门?关了,明雪霁挣扎着,想要挣脱元贞的怀抱,瓦片那么滑,怎么都逃不脱,他嗤笑着,低声问她:“你?猜他们?在屋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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