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假装没看见贺秋雁揶揄的笑,到阳台上接电话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让我清静点行吗?”
“我们谈谈吧。”
“你想倾诉请找心理医生或者神父。”
“沈安若,你怎么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子。
好吧是我错了,请你不要生气了。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很认真地谈一谈昨天的事情?”
她切了一声,存心让他听到:“程少臣,你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吧,我们都是成年人吧,不过是你情我愿事后再一拍两散的小事情而已,拜托你快忘掉吧。”
“我很认真地跟你说话,你态度能不能诚恳点。”
“嗯,你的态度可是足够诚恳,竟然还留黑卡给我。
你大方过头了程先生。”
“你不要借题发挥。”
他的声音有了一丁点的恼意。
“程少臣,你预期目标也实现了,你应该在新的起点上开始新的游戏了。
看在我们交情不浅的分上,拜托你无视我好不好。”
好吧,她真的很开心他终于发脾气了,虽然只有一点点。
“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出来。”
“我跟你无话可谈。”
这种对话真的无聊又伤神,实在是浪费生命,再撑一分钟她就要现出颓势了。
其实根本没用上一分钟,程少臣下一句话就恢复了他最悠哉最镇定最从容的语气:“沈安若,我大概明白了一些。
你昨天其实也在利用我对不对?结果发现事情不完全如你所料,所以现在有些恼羞成怒,想要过河拆桥。”
这个浑蛋实在是气死她了,偏偏他说的话又正好戳中她的心事了。
沈安若气极败坏地对着手机磨牙:“对,就是你说的那样。
你拼命纠缠我到底想干吗?你既非未成年,又不是第一次,难道你还想让我为你负责?”
她断线时特别惋惜他给她打的不是固定电话,不然她至少可以使劲摔给他听以泄愤。
沈安若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想等气顺一点再进去,免得还要被贺秋雁这个有退化成“橙子”
(支持程少臣的人统称为“橙子”
)危险的死女人嘲笑。
她顺手把程少臣的电话号码从她手机里删掉,转念一想,他名字才三个字,如果删掉的话,再打来时就是十一位数字了,她本来就对数字过敏,换成数字也是代表他,那样只会让她烦上加烦,于是又把他的号码重新输了进去,写上“猪小二”
,一会儿又换成“大浑蛋”
,但横看竖看都像在打情骂俏的样子,于是她恨恨地又改回了他的名字。
如果手机系统只把他的所有来电都直接黑掉就好了。
沈安若灵机一动,生出坏念头,把他的来电号码专门设置了彩铃,用陈奕迅的那首歌,《海誓山盟》,这是引进版的名字,其实港版里这首歌的名字叫做《一夜销魂》。
沈安若记得程少臣最讨厌别人电话里设彩铃,每次他拨完电话时把听筒离了耳朵很远,她就知道准又遇上让他烦的彩铃了。
“就算到明天你会统统不承认,至少现在你叫我很虔诚。”
当时这一句歌词令她怅惘了很久,如今却欢喜得很,多么适合他,等他一给自己拨电话就听到这首歌,肯定会烦死他,烦着烦着估计他就不会再打来了。
沈安若终于稍稍解了气,神色平静地回到客厅,但一见贺秋雁看她时那无比暧昧的神情,她的血压又瞬间升高。
这贺秋雁平时虽然也爱招惹她,可从来不像现在这么碍眼,都是程少臣不好,作弄她不算,还离间她与好友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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