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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秋雁擅长自己找话题,八卦、时政、典故,随意穿插,只要不打断她,并且适时地回应一句,她就可以即兴发表精彩的演讲。
终于她也无话可讲了,看着兴致缺缺的沈安若:“上周我见到你前夫了。”
沈安若抬头看她。
“哎,我可没找他碴儿。
事实上,他帮了我挺大一个忙。”
“哦。”
“我们去安凯工业园拍照,我还是第一回见他那副样子,套着工装戴着安全帽在工地上做安检。
以前见多了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突然就被他那新形象给震撼了下,你那前夫还真是什么造型都挺有型咧,可惜拒绝入镜,不然我们这期杂志销量会提高不少。”
“我们好不容易见回面,你少提杀风景的名字成不?我今晚到你那儿去睡,没问题吧。”
“当然好,我最近睡得不安稳,正想找人陪。
咦,以前我骂程少臣,你哪次不替他说话来着,一再地强调离婚的祸首在于你,他是多么的无辜。
今儿你这态度转得很奇怪啊。”
“你不是从来都不待见他,怎么今儿也这么怪啊。”
“因为我突然很惭愧地发现,原来一直对他都挺有偏见的,这人其实不错,不会眼高于顶,也从不张扬。
回头想想你们结婚那天我们几个那是往死里折腾他啊,他都一点脾气没有。
对了,那天中午敬爱的程董还请我们去吃了顿大餐,我那女同事现在一提起他来还两眼冒红心。
说起来,完全沾了你的光。”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提他成吗?”
贺秋雁细细地看了她几眼,笑了:“哦,原来那个不识趣的骚扰者真是他啊。”
沈安若懊恼地瞪了她一眼,结果她笑得更厉害了,笑了半天才说:“安若,说真的,我一直觉得,如果一个男人肯那么耐心地对待其实非常不待见自己的你的朋友,那么肯定是因为他非常的尊重你。
反正你晃来晃去也没找到更好的……”
沈安若阴阳怪气地打断她的话:“这位贺女士,你为了一顿饭和一个忙,就打算把我卖了啊。
咱俩认识快一辈子了吧,我今天好像也帮了你一个不小的忙,然后也正在请你吃饭是不?”
“亲爱的,别恼别恼,我们换话题,换话题。”
贺秋雁见风使舵,不过刚正经了几分钟又开始自顾自地笑,“安若,我还真是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简直跟海市蜃楼一样罕见啊。”
沈安若第N+1次地确认自己遇人不淑,无论朋友,还是前夫。
晚上她到贺秋雁家去睡,前阵子贺秋雁病了,她在她家住了几天陪她,连睡衣和内衣都在那边放了两套。
其实她是害怕程少臣去家里找她,虽然她直觉那只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性。
他没再打电话,大概耐性已经被她磨光了。
多好,这世界总算安静了。
她们俩无聊得很,吃着零食,抱着靠垫坐在地上看电视。
贺秋雁边把频道换来换去边抱怨:“唉,为什么频道越多,我就越没节目可看。
我们看碟吧,我最近买了好多。”
她抱出大摞连包装都没拆的碟,沈安若翻了翻,禁不住笑:“呀,限制级,每一张都是。
你这趣味可真够恶的,全是完整版?”
“不是完整版谁要看啊?还说我,你不看你怎么知道它们恶趣味,你就给我甲醇吧你。
看哪一张?”
正说着,沈安若的手机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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