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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臣看了她一眼,表情很复杂,然后别开眼,看着阿愚。
那场面其实有点搞笑,他一只手抱着阿愚,另一只手提着狗聪聪的脖子,竟然还可以保持着绝佳的贵公子风度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优雅地坐下,顺手把聪聪塞进阿愚的怀里,然后又看她:“什么时候来的?”
“十点。”
他点点头。
室内一片沉默,两人再无话可讲。
突然聪聪汪汪叫了两声,而阿愚正努力地从他的怀里挤出来:“叔叔,你不如婶婶香。
我要婶婶抱。”
沈安若看着阿愚朝她张开小小的胳膊,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又僵在脸上了,还好程少臣及时地揪住那只小魔鬼的领口:“阿愚,你要吃巧克力吗?”
沈安若偷偷地抹冷汗,真是好险啊好险。
巧克力棒有两根,阿愚剥了纸就塞进嘴里。
程少臣轻轻地咳了一下,压低声音:“程浅语。”
多聪明的小孩,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阿愚摇摇摆摆走到沈安若跟前,不由分说地把另一支塞进她的手里,又挤回程少臣的怀里,将已经含进嘴里的巧克力棒凑到他嘴边:“叔叔乖,你也来一口。”
“我不吃,上面有你的口水。”
“哼,我口水才不脏。”
阿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搂了程少臣的脖子,把口水都舔到他的脸上去。
他还真是喜欢小孩子。
沈安若看着不远处那一对没大没小的叔侄,觉得有点恍惚,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程少臣脸上的那笑起来极深的酒窝,从离婚前的很久前就再没有见过,几乎忘记它曾经存在过。
他们一起去了机场。
家里被允许去的人不多,只有陈姨和两名司机。
沈安若一向不喜欢送别的场面,仿佛悲剧电影的结尾,每个人都掉泪,就像五十年后才能重逢一般,明明地球已经小得像一个村落。
连阿愚都受了感染,哇哇大哭,只除了程家的两个男人,还有她。
返回时,受萧女士的特别交代,她坐程少臣的车回自己所在的城市。
开车的仍是司机小陈,三个多小时的路,够漫长。
总不成要演一出打死不相往来的戏码给那年轻人看,程少臣先发话:“谢谢你来送他们。”
“不客气,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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