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节目越来越无聊时,萧贤淑女士终于也看不下去了,改为与沈安若聊天。
其实倒也算不上聊天,因为说话的基本只有一个人。
“安若,你的衣服太素淡,哪里像结婚不满周年的**。
年轻人不要只顾自己的喜好,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
对了,你在家里都不怎么化妆是吧,男人啊,整天在外面见的都是花枝招展的女人,回家后见着自己的妻子素面朝天不修边幅,这不是逼着他看外面吗?静雅是没救了,你别跟着她学。”
“上回我去你家,是你自己在拖地吗?这不是要惹外人笑话,说我们虐待儿媳吗?要锻炼身体到健身俱乐部去,这种事以后让钟点工做。”
“听说你常常加班,这样哪有精力照顾少臣?他忙了一天,回家后却发现家里灯还黑着,这怎么可以?我觉着你的性子适合在机关单位里做,你若愿意,我来替你安排。”
“尽早要个孩子吧,男人总要当了爹才能收心,真的长大。
身材啊事业啊都是次要的,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对于女人来说家庭比什么都重要,孩子才是你最实实在在的生命的延续。”
“你太瘦了,开春后让你林姨到你们家住一阵子,替你补一补。”
“……”
沈安若正襟危坐,保持最得体的笑容弧度,小心地藏着困意,谨慎地就所有问题都回答“是”
,“知道了”
,或者“谢谢妈”
,一晚上下来,只觉得比连续上六小时的培训课还要累。
终于萧女士也累了,决定去睡觉,安若暗暗地松口气。
回房时,程少臣已经换了睡衣,斜倚在床头看手机,见她进来,扬起莫测高深的笑:“这么早就被放回来了?我以为怎样也该到十二点以后呢。”
“我天分比较高,接受知识比较快。”
沈安若趴到床上去,实在不想再爬起来。
“这倒是,你这种个性,妈比较不容易挑出毛病来。
想当年她可是把静雅一直训话到凌晨两点。”
“大嫂不是从小就跟你们很熟吗?哪里用得着这样?”
“静雅那脾气,别人说一句她顶三句,妈能轻易放过她吗?总得调教得乖顺一点,免得我大哥被欺负。”
程少臣回想起往事,语调里都带了笑意。
“你们不欺负别人就好了,谁欺负得了你们啊。”
“你早点睡吧,才应付我那贤淑的妈两个小时你就这么累,明天你还得应付很多更可怕的人呢。”
沈安若几乎从床上弹起来:“很多人?你怎么不早说?我明天都需要做什么?”
“陈姨都帮你准备好了,需要给红包时她会先递给你,别人送你什么你都收着就行了。
不就一上午吗,忍一忍就过去了,不会比工作更难应付。
你那是什么眼神和表情啊,好像很后悔嫁给我似的。”
除夕夜通常都不会过安闲,一过十二点,屋外的鞭炮就不再消停,屋内手机也在不住地叫。
沈安若撑着睡意勉强发完了全部的拜年短信,最后把手机都关机了。
她换了新床总是睡不安稳,明明很困,却始终在迷迷蒙蒙、半梦半醒的状态里,隐约地又听到手机有短信提示的蜂鸣振动音在响,她正猜想着自己何时换了提示音,蒙蒙眬眬地爬起来时,却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程少臣并没有躺在她身边,而是坐在窗外的沙发上回复一条短信。
他没有开灯,手机的弱光映着他的脸。
沈安若是第一次见他按着键发手机短信的样子,其实她自己也只收到过他的一条短信。
此时的程少臣少了往日的那种精明与胜券在握的自信,倒是有点笨笨的样子,明显很不熟练,但他的表情很温和,嘴角边噙着一点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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