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不喝的话就还我……”
话音未落,谢烟鹂抓着瓶子凑到嘴边,仰起头“咕咚咕咚”
喝了半瓶,而后很无辜地看着他说:“喝过了。”
蒋兆:……
他一定有点儿无语,刚好刚刚她也有点儿无语。
这一把,算是打平了。
谢烟鹂在心里悄悄比了个耶,表面上十分端庄地又喝了一小口,微笑说:“多谢咯。”
她笑起来,两眼弯弯,像是一只偷到蜂蜜的小狐狸。
有点可爱,有点可恶。
蒋兆看她一眼,没和她一般见识。
她已经站起身,在店里逛了一圈,点评说:“装修得很漂亮嘛,花了不少钱吧?”
“没多少。”
“你刚刚拿书砸坏了那么多花,要赔钱吗?”
“不用。”
“你们老板这么大方?”
“不是大方。”
他淡淡道,“她给的工资太低,开了我,就没小工了。”
他一脸一本正经,弄得谢烟鹂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只好低头,正好看到脚边的白玫瑰。
玫瑰开得正盛,花盘如同少女曼丽的面孔,一朵就有拳头大小,灯光下,白得如梦似幻。
谢烟鹂见艳心喜,俯下身去问他:“这是什么品种?”
他瞥了一眼:“Tineke。”
“进口品种?”
“德国种。”
他说着,已经走了过来。
站起来才知道,原来他这么高,高且瘦,像是一棵肆意盎然的树。
他走近的时候,谢烟鹂忍不住微微扬起头看她——
在女生里,她已经算是高个子了,可头顶却只到他的下颌。
他弯下腰,将一大捧花从玻璃水槽中捞了出来。
花茎细长,湿漉漉地往下淌水,谢烟鹂站得离他很近,几滴水溅在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肤上,带着一点微凉的触感。
他看到了,递过来一盒抽纸,谢烟鹂随手抽出两张,又问他说:“可以自己选包花纸的颜色吗?”
他说:“可以。”
谢烟鹂说:“那你替我选吧。”
蒋兆:……
客人就是上帝。
蒋兆任劳任怨,从厚厚一摞包花纸里抽出几张,她还在左顾右盼,又被他身后的柜子吸引了注意,走过来,摸了摸柜子,很感叹说:“这柜子白伯伯送给你们了?”
他没回答,她老气横秋道:“以前我来找白伯伯,他就总要替我量身高。
你看,线都划在这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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