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巨大的动静终于还是把这四周巡逻队的人吸引了过来。
纪零看了一眼打着手电朝他们这个方向跑来的身影，后退一步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
“老大，出事了。”
手下着急忙慌地就赶过来，裴勋眼皮一跳，总觉得今天晚上那股不详的预感成真了。
“小煜出事了。”
短短的五个字让裴勋如同当头一棒，回头从高塔之上看着警车集结，不停闪烁着红灯的地方。
片刻后他表情崩裂，一把推开挡路的人，转身冲了下去。
……
裴勋抱着裴煜闯进来的时候，浑身淋的湿哒哒的，再也维持不住他那原本的淡定自若，**红肿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染了血的手指紧紧抓着纪零的衣服，出口的声音沙哑无力：“救他……”
纪零看了一眼躺在裴勋怀里浑身失血，已经失去了意识的裴煜，只觉得胸腔涌上一股莫名的愤怒。
他示意他们把人放在床上，伸手撕开了裴煜的衣服，大致检查了一下，全身骨裂的地方有十几处，胸腔也有严重的损伤和塌陷，就凭借这昏迷的程度而言，脑部应该也存在不小的问题。
简而言之，就算裴勋把人抬去任何一家医院，都是救不了的。
裴勋看着纪零收回手，不淡定地上前一把握住了纪零的肩膀，“零，拜托你，一定要救他。”
纪零话到嘴边又强忍着压了下去，“我会尽力，你们先出去吧。”
裴勋紧绷着面容，眼神复杂地上下打量着纪零，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忍了下去，不稳的后退了两步，被手下扶着出去了。
纪零揭开口罩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裴勋正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一听到动静他立刻用期待的眼神看过去。
纪零抿了抿嘴唇：“他伤的很重，虽然暂时保住了命，但我没有把握能治好他。”
裴勋已经连续上了两个通夜，又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此刻看上去疲惫不堪，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像是旋涡，多看两眼就能把人吸附进去。
纪零盯着裴勋的眼睛十分坦然地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水，“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么晚了，又下了这么大雨，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裴勋看着完全没有一丝心虚的纪零，心里那颗石头悬在了半空，“小煜给我发消息，说你晚上带他出去夜猎丧尸去了。”
“我？”
纪零将杯子放在裴勋面前，好笑地扭头道，“我今晚没见过他。”
裴勋捏紧了手指，直勾勾地盯着纪零的眼睛，他想从那张脸上看到哪怕一丝破裂的痕迹，但都没有。
纪零表现的实在是太淡定了，似乎这件事情完全与他完全不相干。
“你今晚真的没有出门吗？”
裴勋声音低沉。
纪零眯起眼睛：“你这是在怀疑我吗？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查一查，虽然我不知道裴煜为什么会告诉你他和我在一起，但我想屋里那个再撑两天应该会醒，我倒是不介意和他当堂对质。”
纪零站得笔直，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发言让人无法反驳。
纪零侧过头喝了杯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就像当初我亲眼看见我爸妈为了保护我死在我面前一样。”
裴勋看向纪零，他低着头垂着眼帘，表情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犹豫片刻，他抿着嘴说：“抱歉。”
“没关系。”
纪零放下杯子转身往里屋走去，“晚上找两个人看着他，有什么事情叫我就行，我很累先去睡会儿。”
裴勋点了点头。
纪零离开后，裴勋转头冷冷瞥了身侧的人一眼，“你去查一下纪零今天晚上有没有出过门。”
手下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小心翼翼地凑近裴勋的耳边：“老大，第一医院那边已经没办法了，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在纪医生身上了，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犯倔啊。”
裴勋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手下立刻闭上嘴转身老老实实地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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