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活儿确实轻松了,可对于祁云来说却是灾难。
那玉米叶上面的小细毛刺得人难受,再加上背着背篓在玉米林子里钻来钻去,身上闷得全是汗水,汗水混合着沾到身上的玉米叶刺儿毛。
第二天祁云就没办法去干这活儿了,因为全身上下都长了许多红斑,接触最多的手指部位甚至还有些浮肿。
去了村医那里看了,说是祁云对毛气过敏,所谓的毛气就是玉米叶上的细毛,稻谷秧上也会有这种细毛,甚至连黄豆苗那些也有。
所以说以后要么祁云只能咬牙忍着过敏症状,要么就不能去干大部分农活儿。
这可就稀奇了,村儿里人几乎从来没听过还有这种,大家都说祁云这娃子天生就不是干农活儿的命,搞得祁云也挺郁闷的。
上次去给玉米苗追肥的时候估计也是因为玉米叶还嫩,叶子上的刺儿毛没有长齐全,所以那回没事。
要不是这回一穿过来就下了乡,怕是祁云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还有这种过敏症。
江画眉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也是愣神,估计也是第一次听说,“没关系,我干活挺厉害的。”
说罢还怕祁云不信,特别认真的点了点头。
祁云失笑,全生产队能十几岁就拿到整工分的男孩儿都少,更别说江画眉一个姑娘家,江画眉干活确实厉害,可祁云并不觉得自己不适合干农活的压力就该由她来扛。
“画眉,你要明白,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江画眉默默盯着满脸红斑的祁云看了半晌,然后抿唇垂眸,“这个草药你让吴丽帮忙烧开水泡着喝,我明白你的意思。”
祁云不大明白江画眉明白了什么,不过今天江画眉似乎情绪确实挺低落的,祁云有心想问问,可又觉得别扭,毕竟刚说了没关系的。
然后祁云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不管处不处对象,总归也有点朋友的情分在,怎么能说没关系呢?
江画眉皱着眉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的离开了,下午还要下田清理沟渠。
七月一过,蜀地降雨就会普遍增加,而这时候田里的稻子又最怕水流冲倒坏了刚开始生米浆的谷粒。
所以每年这个时候老村长都要组织人提前清理沟渠,到时候能够把水给分流出去。
祁云浑身过敏长斑,身上正是难受的时候,又痒又发热的,自然是不敢下地干活。
周国安中午回来吃过饭之后拍着胸脯跟祁云保证自己一定好好干活,等冬天分了粮食就他来养祁云。
“没想到还挺多人想养我的。”
祁云想到之前才离开的江画眉,一时不查却是无意中说了出来,饭桌上顿时一静,周国安笑着朝祁云眨了眨眼。
吴丽垂眸看着饭碗,突然好奇的问祁云,“你真跟画眉处对象了吗?外面可都传遍了,都说你们俩好上了。”
祁云倒是没想到这个,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其实他跟江画眉共处的次数实在算不得多,唯一的一次也就是上次水库救人那回,江画眉吓到了,捧了他的脸,之后还扶着他回了家。
便是后来江画眉炖鱼汤送归来,在淘青以及那个小孩儿母亲的同样做法下看起来也并不扎眼。
祁云忍不住想起之前江画眉心情不好莫不是就是因为外面有人说了她什么话?
等到下午在房间里写东西写着写着居然走了神,祁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无聊了所以能因为别人的事儿就费心琢磨这么久,这实在不是他的性子。
祁云站起身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又看了看远处山水稻田,觉得心情轻松多了,这才觉得舒服了。
这才是他喜欢的感觉,那些繁琐且跟自己无关的事,放在心里去惦记琢磨有何用?
然而这种心胸开阔的感觉只保持了半天不到,周国安半下午的时候跑回家灌了一壶冷开水带出去,似乎是累坏了,脸都是红的,背上的衣裳全都是泥浆打湿贴在了身上,“刚才小河他姐直接在田里晕倒了,半边身子都泡到了泥巴水里,我让小河去喊了淘青姐过来帮忙。”
原本还站在一旁靠在门框上看周国安的祁云顿时一愣,不自觉站直了身体,“怎么突然晕了,是生了什么病吗?这个天儿怕是中暑了,不请郝医生过来看看吗?”
郝医生就是村里唯一的村医,村里谁家有不方便挪动的病人都可以上门请他出诊。
周国安也是纳闷儿,“这我也奇怪呢,可旁边的婶子都笑着说不用找医生,就回家休息一下就成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