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的时候想起幼时父亲的牵系恩情,禁不住眼角润意上涌,薛裴之侧首过去将眼泪抹掉。
“想来也是。”
楚弦没有反驳,没有再在这幅画上继续多流连,而是绕过那堆血迹,四下打量着这整座书房,的确如昨夜薛裴之来的那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取证的东西。
“你说我爹也是死于孔雀羽翎扇下,可是你刚才也看见了,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找不出半点证据来,你让我如何信服?”
薛裴之从桌案上下来,手中还拿着那扇子,整个人显得很激动,事关父亲的死,他难以像面对武定山的案子那样从容。
楚弦站在那堆血迹的后面,目光却留再薛裴之手上拿着的那把铜扇上,忽然,他伸出手来将薛裴之手中扇子给抽走。
“你……”
薛裴之一时也难以知晓楚弦究竟想做什么。
可下一刻,楚弦的动作却教薛裴之大吃一惊。
他将那把孔雀羽翎正对着自己的心口地方,薛裴之大呼了一声出来,“你疯了,你会杀死自己的!”
楚弦没有应他半声,反倒是垂眸看着地上的血迹,说:“我用孔雀羽翎杀了自己时,倒在地上正好是这堆血迹的地方。
利刃刺入心肺,穿心而过……”
言语声错错,楚弦在说话的同时还原了当时薛长君死前的场景。
顺着利刃穿心而过的跪倒看去,正是身后书房的叶窗。
楚弦转过身朝那扇叶窗走去,薛裴之见他这一连贯的动作,再迟钝也能觉察到楚弦推断的痕迹,他在楚弦还没走到窗子边去查看外面时,就已经飞奔似的冲出院子。
薛裴之率先冲出院子去,楚弦则是站在叶窗旁。
顺着刚才楚弦站立在血迹旁的位置,呈直线痕迹过来,但见这扇窗纸上有一道寸许的横痕,明显是被利刃所穿。
顺手将这扇窗推开,依旧是呈直线望去,薛裴之怔怔的站在那棵雪松下面,一动不动。
外是那方院子,清清冷冷,稀稀落落,巧是巧在院子正好有一株雪松,枝繁叶茂,冠顶雪花银衣,形状肃穆庄严,天然浑厚。
楚弦站在窗边见此景时眉心没有松动,薛裴之僵直在院子里的身影更是笃定了心中想法。
抬眼望去,但见院内的这棵雪松苍翠葱郁,完全不惧此时严寒,加上雪大,此松身披冰雪更显雄壮。
又是种植在书房的院子里,可见薛长君有多酷爱此松。
楚弦心下一动,移步走出书房去到雪松跟前,粗糙树干斑驳着年岁的痕迹。
但看着那树干上留下的那一道痕迹,能看出这道横痕正是在心口微微向上的位置。
而在雪松的树干上,这道痕迹里面,赫然还插着那一片从孔雀羽翎中飞出来的利刃。
楚弦的推测是对的,薛长君当时站在书房中,自己用那把孔雀羽翎扇了结自己的时候,扇中利刃直飞而去,穿过扇窗,但谁也没想到那片飞出的利刃插在了外面的树干上。
楚弦伸出手,默默的摸上了这棵雪松,那道痕迹和在大理寺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当时大理寺中杀了武定山后有人将利刃收回鞘中,而薛长君死后,利刃依旧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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