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将银针顺着岳九功的颈部往下,最后来到腹部,用手按住胃部的位置,而后将银针一扎,银针顺势而进。
薛裴之的心中许多疑问,但是此时随着楚弦验尸的动作,薛裴之的心也提到了喉咙处,他也不知道事实究竟会不会如楚弦说的那样,直到那根银针被楚弦刺得深了,再又拔出来的时候……
从灯下看去,那原本银白的针,此刻却是黑着出来的。
银针变黑,显然……死者生前已经中毒了。
看着这根银针,薛裴之震惊得再无法言语。
楚弦看着这银针,眼中原本的狐疑,此刻全变成了笃定,“果然如我所料,酒里有毒。”
“这,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裴之这下彻底迷糊了,原本以为已经明朗了的案情,却因为这根小小的银针而又疑云笼罩,“司卿明明也亲口承认杀了兵部尚书的,这,这……”
他甚至无法形容此刻眼前的事实。
岳九功,的确遭人下毒。
楚弦取出一方帕子,擦了擦银针,递还给剑影的时候,并没有去在意她脸上嫌弃的表情,而是对薛裴之说:“这是两桩案子,这里,是司卿为了军饷案而为,”
他指着尸体的颈部,慢慢的顺延到腹部,“而这里,是牡丹案的凶手所为。
两桩案子,本来没牵扯,只不过很凑巧的,刚好撞到了一起。”
“所以说,司卿那晚上其实可以不用出手,岳九功本来就喝下毒酒了,就算不被当场枭首,也会毒发身亡,是吗?”
薛裴之不得不去承认眼前的事实,的确如此。
薛裴之摇着头,更加的迷乱了,“我不明白,武定山杀兵部是为了什么?司卿,又为什么要杀兵部?”
“武定山为什么要杀岳九功,这点暂且不论。”
楚弦将放置在前头的油灯再次端起来,重新挂回墙上去,看着外面黎明已经开始过了,天色逐渐转白,这个时候是最为寂静的时候,整个大理寺静悄悄的,所以楚弦的声音格外的震人心房。
但闻楚弦说:“我们来说说军饷案。
据你所言,当初军饷从户部拨出,二十万两白银发往边关,由兵部尚书岳九功接手,可是当开箱验银的时候,发现箱子里全是石头,早被人掉包了,所以户部侵吞军饷一案经令尊之手匆匆定案。
但司家孤女脱逃,并成为清霄馆馆主,伺机复仇。
不知你注意到一个细节没有,堂堂户部千金,怎么可能短短一年内经营出一家乐馆来,这种风月之所,怎么看都和她格格不入。”
楚弦这么说,薛裴之忽然想到一个人,“花魁?”
“对,花魁!”
楚弦颔首,继续往下说:“如果像花魁所说,司卿有恩于她,所以她救下了司卿并以清宵馆赠予她安身打理,这就说得过去了。
而琵琶弦上的迷迭香,司卿的乐馆藏身之所,也是她搞的鬼。
在这期间,如果司卿怀疑当初军饷侵吞之事和岳九功脱不了关系,愤而报仇的话,一切顺理成章。”
薛裴之想起司卿死时的惨状,有些凄然,“可是,司卿可以不用出手的,不是吗?”
“不错,她完全可以不用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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