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忽然好奇这一点,银子从户部出,由兵部接受,那中间最重要的在路途中押运的人是谁呢?一直没听薛裴之说起。
薛裴之似乎也揣摩到了楚弦为何会有此一问,他顿了顿,才道:“是太子。”
“是太子呀!”
楚弦忽然长叹了一句,心中则是更加沉重了起来,兵部、太子,这些事情都牵扯在了一起,偏偏又是和牡丹宴纠结在一起。
这当真是两起案子吗?可为何又这般紧密结合?
楚弦又回到那暗道的边上,他问:“当时,确定司家所有人都被杀了吗?”
“无一遗漏。”
薛裴之道,“这案子最后,转呈到大理寺手里。”
说道此处时,薛裴之倒觉得有些愧疚。
案子最后落在父亲手上,只是当年龙颜大怒,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昔日好友全家灭门。
“那这个暗道是怎么回事?”
楚弦指着刚才他们来时的暗道,这让薛裴之一时无言以对,楚弦说:“与清宵馆相连,又与兵部岳九功之死有关,如果不是你父亲当时作假遗漏了人数,就是司家还有人暗度陈仓,留了下来。”
“我父亲刚正无私,怎么可能作假?”
薛裴之着急了,如果父亲真的作假的话,那可是欺君大罪,可是父亲也有掩护司家的理由,因为司愈与父亲交情匪浅。
忽然之间,薛裴之安静了下来,他也有些害怕了。
楚弦看出了他的担忧,“再查下去,说不定事情牵扯到你父亲,就此收手?还是往下继续查?”
薛裴之依旧沉默,他回想这桩案子,“父亲,会帮司家吗?”
司愈被杀前一夜,都还找父亲彻夜长谈,如此交情……
“不对,司愈走后,父亲生了好久的气。”
薛裴之像是找到了什么,连连摇头,“所以,那晚上司尚书是去找父亲求救的,父亲生气了,所以父亲不可能作假的。”
“那就是司家人自己暗度陈仓,或许有人留了下来,现在开始借着牡丹宴报仇,也有可能还有其他目的,比如……沉冤!”
楚弦说出了让薛裴之再度大跌眼镜的话。
“军饷一案,皇上亲自定案,怎会有冤?”
薛裴之呼出声来。
“那为何还有人直接对兵部尚书下手,又为何还在这里留下痕迹?当年军饷可找回了?既然证据确凿,又为何下令当庭格杀,连押赴市曹都等不及?薛公子看遍各种卷宗,难道没调过这单案子仔细研究研究?连我一眼都能看出的猫腻,你觉得会没问题?”
楚弦顺着前面书柜边上的柱子一指,柱子是绛红色的,鲜血溅在上面很难看出来,但仔细看,能看到从鲜血上面有一行痕迹。
应当是当时司家人死后,有人返回来这里,用手一点点轻抚过这里,那上面指尖留下的痕迹擦过那柱子上的血迹,娟秀且细致,一看就是女子的手。
“是谁去而复返,又把栏杆拍遍?”
楚弦问道,“全家被杀,她幸而逃出生天,可是却又回来,还大费周章的留住这里的一切。
会有此举的,无非是还有比保命更重要的事。”
他伸出手来,也对上那柱子上留下的手指痕迹时,闭上眼睛去对照当时该有的心情。
薛裴之无言以对,回想当时的情景,虽说是证据确凿,但是却一夜定案,这……确实不得不让人多心,他不禁问了楚弦一句,“司家,有没有吞军饷?”
“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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