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倒是不拖泥带水,见长孙无忌一出来,举箭便射,一支支箭矢带着破空的犀利声,精准的朝长孙无忌而来。
长孙无忌常年征战,对各类兵器的伤害范围早了如指掌,此时不慌不忙又朝远处掠了几步,那箭矢一支支定在他的脚前,箭尾兀自颤动。
另一队人马在不远处静静观察着这边的情形,众人皆以布覆面,只余一双目光犀利的眼睛,为首那人抬手示意身后众人莫要轻举妄动:“长孙大人能应付的了,便不必我们出面,若是被他们认出我们来,日后行事麻烦。”
众人方才本已躬身准备冲出去,此时又老老实实的放松身体。
只见方才那伙射箭之人见伤不到长孙无忌,弃了弓箭便追了过来。
对方粗目一瞧也有二十人以上,长孙无忌觉得自己一打二十,先不说能赢与否,总是消耗体力的,是以也未恋战,转头脚底抹油般跑了。
这路形他虽不熟,但是在哪藏身他还是可以准确分辨的。
这些人怕是只当他是个逃兵,是以才未曾派重兵追击,这才给了长孙无忌可乘之机。
见长孙无忌毫发无损的跑出了追击,为首之人将手中的兵器一收:“走吧。”
听闻长孙无忌归来,观音婢一直提着的心终是落回了腹中,她去找长孙无忌时,云茶告诉她,长孙无忌正在洗澡,观音婢问:“怎么样?我哥有没有受伤?”
云茶摇头,撇嘴道:“你哥是这么说的。”
说罢学着长孙无忌一脸严肃的模样:“区区几十个人还是追不上我的。”
说完后与观音婢笑成了一团。
大约半个时辰,长孙无忌才衣衫整洁的从浴房出来,瞧见观音婢后,问:“王爷何时归来可与你说了?”
“此番去避暑,陛下之意是顺便讲个武狩个猎,日子不会短。”
观音婢见长孙无忌面色肃穆,便问:“此番你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之处?”
长孙无忌遂将自己这几日所见与观音婢说了说,他道:“太子将杨文干派去庆州,又为其送去兵甲,且私自屯兵,许是有与杨文干里应外合之意,陛下与秦王眼下处境危险,最好的办法是尽快回京,京中的布防稳妥,太子那些兵力不足撼动,只怕届时杨文干在庆州谋反,两相呼应,那局面便有些不好控制了。”
观音婢道:“陛下眼下本就对秦王府有隔阂,前段日子裴相与刘文静闹了嫌隙,两人已分道扬镳,陛下明知刘文静是秦王府的人仍是抄了他的家,可想而知王爷眼下在陛下心中的份量,若王爷此时开口劝说陛下回京,只会让陛下更是反感。”
她揉了揉额角,问:“这些私兵的首领是何人?这些首领可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若是让这两人为我们开口向陛下告发太子,那必然是事半功倍。”
长孙无忌想了想:“我知道有一个乔姓的校尉,其余一概不知。”
既然知道姓氏那事情便简单许多,观音婢回府后,在王府的书房里翻出了满朝文武的花名册,挨个找下来,发现姓乔的人不过十几个,遂派人逐一排查,最后发现了一个叫乔公山的人,巧的是此人正是个校尉,还是在太子帐下讨差事的。
观音婢不敢打草惊蛇,准备暗中会会此人。
她备好马车,正要出府,忽见杨暎从府外回来,瞧见观音婢后,杨暎脚步一顿,问:“你这是做什么去?”
说来也奇怪,这么些年下来,两人的关系倒是逐渐亲近了,这些年杨暎未少帮衬李世民,眼下秦王府在朝中的地位盖过太子府,杨暎也有一半的功劳。
观音婢将要去会会乔公山的事与杨暎说了,杨暎听罢一挑眉:“乔公山?”
听这口气,杨暎是认识此人的。
果不其然,杨暎抄手靠在游廊的柱子上:“那人胆子小的很,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找他?”
观音婢道:“届时我再与你细说,这些日子你准备准备,我若与那乔公山说不通,可能还得劳烦你出面。”
眼下世人皆知秦王的王妃文能提笔安天下,侧妃武能马上定乾坤,是以太子府才会如此忌惮。
观音婢说完便急匆匆上了马车。
乔公山官卑职小,是以住处也不在正街,观音婢去到乔公山的居所,静静在车中候着,一连几日下来,没等来乔公山,倒是瞧见了乔公山的小孙子,观音婢将车帘一放,对王府护卫道:“乔大人既然不露面,就把那孩子带到车上来,而后再邀乔大人过府一叙吧。”
有了这小孙子的帮忙,隔日乔公山便悄悄登了王府拜访。
杨暎早已准备好了人手,见乔公山一进府,便带人将王府内外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使乔公山的右眼皮跳个没完。
观音婢正抱着乔公山的小孙子在堂中玩耍,身后还站着奶娘。
小孩一见到乔公山,踉跄着便要去找乔公山,眼见着爷孙两人的手便要碰上,小孙子却又被观音婢拉到了怀中,她道:“姨姨有话要与爷爷说,宝宝乖乖在这等着姨姨。”
院中戎甲加身的侍卫使得乔公山觉得胸口发闷,额角满是汗意,此时见自家小孙子在观音婢手里,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王妃有什么话便与卑职说好了,掠一个孩子成何体统?”
观音婢笑了笑:“若乔大人配合,秦王府又何苦如此大费周章?”
她指了指一边的椅子:“乔大人坐吧,今日请乔大人过来,乃是为了件小事。”
王府下人给乔公山倒了茶,等人下去,观音婢才道:“我听闻太子托乔大人往庆州运了些东西过去,也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观音婢话一出,乔公山面色忽的一变,他紧紧盯着观音婢,正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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