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
李世民被这几个人烦得连续几日都没吃好睡好,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眼前全都是观音婢的影子,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恐怕他这便是了。
“王爷?”
阴月连续唤了好几声,才将李世民的思绪给唤了回来。
“你方才说什么?”
李世民方才走神,一句也没听见。
阴月道:“还请王爷允许妾去瞧瞧王妃。”
李世民恨不得在心里为阴月鼓掌,他苦苦等了好几日,没成想最后长心的竟然是他的一个媵妾。
得到李世民的应允,阴月心中有些高兴,她还从未与李世民一同在王府上走动过,自然是喜上眉梢。
进了星月楼,这表情没控制好,恰逢观音婢睁眼往门口瞧,便瞧见了阴月这一脸得意的表情。
观音婢起身给李世民行礼,李世民伸手想去扶她,手到一半又硬生生收了回去。
“妾参见王妃。”
阴月站在李世民身边,行礼过后便定定瞧着观音婢的小腹:“听闻王妃有了身孕,我们王府近日当真是喜事不断。”
观音婢知道杨暎也快要进门了,瞧了眼前的两人一眼,道:“是啊,还要恭喜王爷。”
李世民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从他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就成了观音婢针对的对象了?
阴月见李世民与观音婢之间的确有些别扭,早已在心里笑了开来,有了一次隔阂便会有第二次隔阂,那个劳什子公主一进门,不愁这两个人不反目成仇。
李世民满心欢喜的去了星月楼,碰了一鼻子灰后败兴而归,着实消停了几日。
他每日照常上朝,死气沉沉的在李渊面前木头桩子般的一杵,气得李渊险些吐血,下了朝,李渊把李世民叫到了御书房。
“这几日你怎么这副德行?观音的身子不好了?”
李世民这才抬头瞧了李渊一眼:“好的紧。”
李渊瞪着李世民:“那你这副模样做什么?眼见着要成亲了,你让朝中那帮老东西如何看待此事?寡人问你,聘礼你备好了么?莫要丢了李家的脸。”
瞧见李世民一愣,李渊只觉得眼冒金星,这个兔崽子想必早已将聘礼之事给忘到脑后去了,他怒拍桌子:“还不滚去准备?你要老子亲自去替你娶么?”
在李渊的日日督促之下,李世民在成亲前一日,终是将聘礼给杨暎送了过去。
杨暎的母亲之前住在江都,此番因女儿的亲事,也到了长安城中,杨暎的母亲喜欢僻静的地方,是以杨暎特意在十字街以北给母亲买了个院子,李世民那成箱的聘礼便全堆在院中。
这些聘礼缚以红绸,一个一个是李建成亲手绑上去的,打点这些聘礼的时候,李建成瞧起来很是开心,近二十年来,李世民头一次瞧见李建成笑的如此开怀。
“还望你早生贵子。”
李建成将最后一段红绸绑上时,笑着递给了李世民一筐红枣花生等物事。
这让李世民心中很是郁闷,他忍了许久才将那想打在李建成脸上的拳收回。
李世民与杨暎成亲当晚,喜乐震天,观音婢正在院中乘凉,自然也听到了锣鼓宣明与宾朋祝贺之声,那声音有些纷杂,外面应当很是热闹。
“王妃,晚上这天儿便凉了,王妃还是进屋吧,莫要生病了才是。”
管事的婢女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响,生怕观音婢心里不舒服,遂开口往屋里赶人。
观音婢躺在贵妃椅中,细细剥着葡萄:“这天正好,屋里太闷,我凉快凉快,无妨,你先退下吧。”
管事婢女闻言偷偷打量了观音婢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外面实在太过热闹,观音婢手里剥着葡萄,心却早已飞出了院外,没一会她便将盘中的葡萄吃了个干净,又在院中呆坐了一会,觉得实在无趣,这才起身回屋,抬头时似乎瞧见门外有一道红影一闪而过,等她定眼再瞧时,除去门口把守的几个身着铠甲的侍卫,再无他人。
今夜是李世民的大喜之日,于他而言,他娶的不过是大唐的半壁江山罢了,又有什么好开怀的,李世民心中压抑,酒过三旬,早已醉的不醒人事,在属下的搀扶下,他踉跄着步伐朝杨暎的院子走,满目的大红色瞧起来极为讽刺。
屋中,杨暎正端坐在床边等着李世民,她头上罩着盖头,李世民瞧不清她的神色,毕竟是新婚,杨暎往日再如何跋扈,此时也该是害羞的吧。
李世民挥手将屋中等着的行礼的喜婆等人给赶了出去,而后静立在杨暎身前,觉得眼前的杨暎已分成了无数道人影,最终李世民连她的盖头都没有掀,道:“早些睡吧,老子还有事没有忙完。”
杨暎当然知道这是李世民的说辞,其实今日的场面,她一早便已预料到了,可是当真发生了,心中还是有些失落,她放松了身体,自己一把扯下盖头:“好,我也累了,你赶紧走吧。”
李世民毫不犹豫的转身便往外走,迈门槛时,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冲了好些步,险些摔倒,身后杨暎的笑几乎掀开了屋顶。
秦王府极大,出了杨暎的院子,李世民一时也不知该往哪去,除去星月楼,偌大个王府似乎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只是连那唯一的一处容身之所,他眼下也给弄丢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