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哈哈一笑:“是你身在迷雾当中,世民不过是替你将这雾拨开了而已。”
李渊借着酒意,将憋在自己心中的所有话都倒豆子一般与裴寂说了出来,裴寂见李渊喝得差不多,拍了拍手,随后有两个女子从门外进来,在裴寂身前站定,恭恭敬敬唤了一声大人。
裴寂点了点头:“今晚上将李大人伺候好了,日后少不了你们的荣华富贵。”
隔日李渊转醒,太阳穴处有些疼,他动了动胳膊,有些酸,又转头一瞧,见身边正睡着两个身上不着寸缕的女子,他登时被吓得醒了酒,从床上坐起来,怒问:“你们是何人?”
两个女子还未睡醒,被李渊这一吼给吼得掉了魂,慌忙从床上坐起,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只顾瑟瑟发抖,不发一语。
“贵人们,既然醒了便出来吧,裴某还有事要与李大人说呢。”
屋中寒风正凛冽,裴寂屈指敲了敲门板,轻巧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倒是化解了屋中的寒冷。
两个女子慌忙爬下床,在地上胡乱翻找着自己的衣服,套上后顾不得行礼便落荒而逃。
李渊仍然坐在床上,面色很是不好,他瞧裴寂抱肩倚在门口,怒道:“你给老子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裴寂面不改色:“这是宫人。”
他又补充道:“这是晋阳宫的宫人,你睡了杨广的女人,还要我解释么?”
裴寂说话时轻描淡写的,好似李渊睡得是自家老婆一样:“这事传出去就是死罪,你死,我也死,那么现下问题来了,你想死么?”
李渊自然是不想死的,虽然他刚刚被自己这兄弟给坑得体无完肤。
裴寂这才走进屋,顾自坐下,李世民顾忌李渊是他的父亲,自然是不敢下狠手,但他可不是,他这辈子除去赌钱,最大的爱好便是坑朋友,况且在这事上,李渊实在犹豫的太久,这不符合眼下的局势。
“你今日就准备这么光着?外面也不是很热。”
裴寂掏了掏耳朵:“昨日你把杨广女人睡了这事,高君雅也知道了。”
李渊:“……”
我还他娘的能说什么?李渊心中不禁咆哮,他不可置信的瞧着裴寂:“然后呢?”
裴寂失笑:“你瞧你紧张个什么劲,我也不想死,是以只能他死了。”
李渊松了口气,心中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些安慰,他正要先将衣裳披上,又听裴寂道:“但他死前,将这事告诉了王威,啧啧啧。”
李渊在心中也咆哮不出来了:“你他娘就直接往下说吧,王威眼下如何了?”
“唔。”
裴寂点了点头:“他啊,他可比高君雅的骨头要硬的多,我如何与他说,都未与他达成共识。”
裴寂微妙的顿了顿:“他还是想将此事告诉杨广。”
李渊彻底被裴寂给磨得没了脾气,两眼发直的盯着裴寂。
“不过好在,他也死了。”
李渊决意不理裴寂,他背过身去,捡起衣裳套上。
另一边裴寂又道:“可他死前已将这事书信告知了杨广……”
这回不待裴寂说完话,李渊抄起手边的枕头便朝裴寂扔了过去:“你他娘有完没完?信呢?截住了没?”
裴寂没李渊身手灵活,被李渊这天外飞仙一般的枕头砸的头有些晕:“都到了这时候,杨广知道你睡了他女人与否还重要么?难不成你还要继续效忠于他?”
李渊气得两手握拳:“即便老子要反,那也不能是因为我睡了他女人这个原因。”
裴寂摊手:“可是我去时他已将信送出去了。”
李渊狠抓了两下发侧,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裴寂这人虽是离经叛道,但的确从不说谎,是以他说的事,定然都是属实。
与宫人私通,自古以来都是死罪,李渊在穿衣服时,已将后路想好。
书信到洛阳还要几日,在这几日中,他需要调兵遣将,并给突厥可汗去信表态,总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裴寂见李渊穿了鞋便要走,于是也跟在后面:“我没有拦住王威的信,但是世民拦住了呀,我早说了那孩子不错,当真是有远见之人。”
裴寂说罢将信往李渊身上一甩:“这信写得当真是字字珠玑,若杨广收到了这封信不将你祖宗挖出来鞭尸,我裴寂以后便叫李寂。”
李渊已被裴寂气得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咆哮道:“老子家没有你这样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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