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眼里多了些思索之色。
王先生也多了几分惊惧,至于那名庶子,也终于意识到了危机。
“府丞大人,我虽没有什么天赋,但在读书上,好歹是用了心的。
这两人说我连字都识不全,可不就是信口雌黄。”
童攸说着干脆站起身来,和庶子及王先生对视:“凌茗清虽不过是个童生,但也是小两元案首,你一个连县试都考不过的人,缘何知我在府试中作弊?更何况,我们凌家分支不过是普通人家,靠收租子过活。
维持日常生活尚且为难,若不是为着科考,都不会到上京来,哪里来得余钱做这些?至于那写联名告我的族内考生和族内老师……”
童攸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我从未入过宗学,启蒙是村里的老秀才。
跟这些人连面都没见过,怎的一个两个就全都知晓我买通考官,舞弊作假?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查阅档案,府试为我保举的刘秀才,才是我真正的启蒙恩师。”
大安科举有自己的制度,若想参加府试,必须由秀才以上的士人保举,确定考生身家清白。
并且,还会有当地县丞亲自审查,绝对不会出半点纰漏。
事情顿时变得骑虎难下。
原本这府丞觉得童攸年纪小,身边没有父母估计早就慌了,随便捏打。
却不想童攸如此伶牙俐齿,几句话辩驳的有理有据。
就连堂外的旁听群众也跟着开始转了口风,替童攸喊冤。
可他却已经没有退路。
一开始,府丞就咬定了童攸舞弊,如今众目睽睽之下翻案,官威何在?更何况他早在开堂之前就收了凌杰的贿赂,约好同这庶子联手。
假使事情没有办妥,那位小爷可也不是好惹的。
思及至此,府丞的声音也有点颤抖:“放肆!
你既能蒙蔽考官,定然是有些小聪明。
会背几句书能代表什么?更何况,府衙是清明公正之地,你科举舞弊已是罪无可赦,还敢在此大放厥词,是当大安没有王法了吗?来人!
给我打!
打到他认罪为止!”
肃杀之气骤然而起,竟是要屈打成招。
“谁敢!”
童攸丝毫无惧,他朗声对府丞说道:“大安有律,童生不得加诸重刑,伤及骨肉。
生员【秀才】居于堂下可以免跪礼。
此乃天子脚下,难道大人眼中就没有王法了吗?。”
“好大的胆子,你重罪在身,本官在此审理,本官就是王法!”
“天子才能称王,大人是要谋逆吗?”
童攸这句反问,音量不大,语气也极为轻柔。
可那府丞却无端生出一丝寒意。
此子遇事冷静,心思又极为缜密,今日已经结仇,若是放过,他日必是祸端。
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人安然留下。
“好,很好,真真是要反了天了!”
府丞面上透出狰狞之色,杀意尽显。
“只可惜大人并非是我大安的天。”
童攸凛然对峙:“一无证据,二无犯案过程,众目睽睽之下,竟也要强行将我定罪。
今天要么就把我打死在这,但凡有一口气在,我都不会把这盆脏水接下。
堂外诸人皆为人证,莫说认罪,凌茗清连痛都不会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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