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虽不再是墨门弟子,却愿你不忘墨家的做人原则,勿令同门蒙羞也,望你好自为之!”
胜绰是首批弟子之一,聪明好学,文武全才,跟随自己吃了多年苦而无怨,本可传衣钵,只为双亲年迈缺乏供养,才出仕为官,今日逐出门墙,墨子也很痛苦,但墨门的纪律坚逾钢铁,任何人都不得触犯,自己做为宗师,更不能徇私护短而玷污墨家荣誉!
个人感情上的涟漪,在他心中稍现即逝,更需要面对的还是困难:“必须阻止对鲁的进犯,止不住就准备帮鲁军打一仗!”
墨家弟子与儒家不同,既习文,又练武,且多为武林高手,集合起来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战斗力相当强,又极其勇敢,不怕牺牲,齐国人真要攻进来,最难对付的就是这支“墨家军”
。
胜绰还没走,哭着说:“老师请放心,我去说服齐王,一定能弭息这场战争。”
墨子点点头:“能停战,不仅有益于鲁国,对齐国百姓也有好处,打起仗来,他们不死人啊?两国的百姓间本没仇恨,为什么要让他们在战争中无辜送命呢?你能说服齐王,我就可以放心离开了,禽滑厘的信刚到,宋国那边又吃紧了,希望我去。”
宋国是周朝的一个诸侯国,也曾强盛一时,宋襄公还名列“春秋五霸”
之一。
不过此君既好大喜功又很不明智,视战争为儿戏,在对楚作战时,楚军分批渡河,宋将请求趁敌方尚未全部进入,力量相对薄弱时进行攻击,宋襄公却不同意:“仁义之师不伤二毛(指白发老兵和黄发少年)不击半废。”
结果,楚军全部登陆后,从容不迫地发起强攻,“仁义之师”
大败溃逃,宋襄公的屁股上也被射进一枝不讲仁义之箭,疼得他昏死过去。
宋国从此一蹶不振,一方面由于邻居强楚频频侵扰,一方面也是内乱不断而日益衰弱,竟成为墨家的“重点照顾”
对象之一。
首席大弟子禽滑厘长驻于宋,最近接到消息:楚惠王从鲁国请来的能工巧匠公输般(鲁班),研制出了一种攻城利器——云梯,准备用宋国做“试验品”
搞一次实战演习,而国殇民穷的宋国仓猝之间难以备足人力物力,更不了解“云梯”
的威力虚实,禽滑厘感到很棘手,只得向老师报告。
墨子和魏越匆匆赶到宋国,便把魏越打发回鲁,却把卫慎公送的车马留下捐给了宋,然后由禽滑厘陪着察看了宋都的城池和其他战备状况,制订了一套方案,但对“云梯”
也不清楚,便决定亲自到楚国去一趟:“能说服楚惠王停止伐宋最好,起码也得摸清云梯的结构原理,才能想出应对之策。
你这里人手太缺,我先回鲁看看,如果齐、鲁的战事平息,就从那边抽调一批力量来增援你,我就直接赴楚,有了结果再到宋来通知你。”
简单吃点儿饭,连夜又步行回鲁,你说把老先生忙成这样,他坐的席子又怎能“暖”
呢?
魏越刚起来,抱了柴正准备做早饭,头发衣服上沾满草屑的墨子一步迈进屋中,魏越赶忙招呼:“您回来啦,走了一宿路?”
墨子边往下摘包袱边回答:“没有,走累了就钻进路边的草堆里睡了一觉。”
墨家人要办的是急事,经常日夜兼程,累极了,就睡到草堆里,不为省店钱,而是图个方便、省时间。
他们的生活方式比较随便,不像孔老夫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坐如钟、卧如弓……衣食住行都得按礼制,中规中矩。
所以墨家的原则很难被上层社会所接受。
墨子洗完脸梳完头发,魏越说:“老师您先稍息片刻,我去做饭,马上就得!”
墨子从缸里舀了半瓢水,扭头告诉:“别做面粥了,蒸窝头,多蒸几个,吃完还得去楚国,路上做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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