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国君也曾因慕墨子之名而邀请他到本国讲学,甚至还以高官厚禄为聘,其实大多是想拉拢他,利用他的名望或为自己盗誉,或借以号召民众扩充自己的实力,真正接受墨子主张的寥寥无几。
如今能得国君的大力支持,在异国之内开创推广墨家思想的基地,墨子也非常高兴,说干就干,立刻就着手定计划、发通知,让一些水平较高、有组织能力的学生来卫国帮忙。
然而,一种思想意识要想深入人心,让人们都能认真的自觉遵循,要经过很长时间,甚至需几代人的身体力行、不懈努力,才能达到一定的境界,绝非听几次讲座,看几遍文章,背几条语录就可立竿见影一蹴而就。
仅在卫国也许就费尽墨老先生的毕生精力,不过对于他来说,多半辈子都是来去匆匆、四处奔波,能享受到相对安定的生活,也是好事。
可惜天下嗷嗷待哺,需要先生援手之处太多了,怎容他把席“坐暖”
?卫国的事业初见规模,弟子魏越匆匆来报:“师兄胜绰当了齐国大将项子牛的某士,屡屡帮他发动侵略战争,如今又在策划攻鲁,形势危急……”
现在的鲁国更加衰弱,已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而齐国姓田后,势力更加强大,已不止是当霸主,大有称帝之心,要灭到鲁国,有如捏死一只蚂蚁。
墨子听了勃然大怒,一拍桌案,蹭地站起,便向卫慎公告辞:“弟子不肖,违背‘非攻’之戒,故国亡在旦夕,事关重大,必须亲自回去处理,卫国的工作可由田鸠主持。”
卫慎公虽然恋恋不舍,可也知道留不住了,不禁眼中垂泪:“寡人老矣,从此一别,还有相见之期吗?”
墨子叹口气:“臣已身许天下,不能自主,看缘分吧!”
墨子的性格,说走就走,连设宴饯行都不肯等,卫慎公只得命人备一辆马车,另送黄金百镒,被墨子谢绝:“因为急于救难,接受车马之赠已是破例,别的财物恕不能收,当然,再给点儿干粮路上吃还是需要的,窝头就行!”
事急,墨子的心更急,所以魏越就把车赶得飞快,不料疾驰中却听到老师连呼:“停下!
马上停下!”
魏越连忙用力勒住马问:“有事吗,老师?”
墨子一指前面城门上方的两个大字:“这是‘朝歌’吧?不能进城,绕过去!”
魏越只得指挥马儿们调头,向左转走,免不了叨咕一句:“朝歌城为啥不能进?绕过去远多啦!”
墨子哼了一声:“你也不想想,朝歌者,早晨唱歌也,晨起不应奏乐唱歌!
虽是地名,终违‘非乐’之意,我不愿意接近它!”
虽然有些迂,却也可见墨子原则性之强!
回到鲁国,连夜派人召回胜绰,在同门大会上责问他,为什么助齐策划不义之战?
胜绰一看这阵势和老师的态度,知道乱子惹大了,但还想辩解:“行动是由齐王决定,弟子食人之禄,不能不服从。”
墨子瞪起大眼睛:“为什么不劝阻?”
“劝过,可人家不听啊!”
“既然对你言不听、计不从,就应该辞职!”
胜绰不敢说自己舍不得这份高薪厚禄,只得低下头,默不作声。
墨子望了他一眼,沉声道:“按你所犯错误,本应自裁以示天下,但念你父母年迈,你又是独子,为不伤老人之心,死罪可免,然本门不能留你了,咱们师徒关系,到此为止,你可以离开了!”
胜绰哭着跪下:“老师开恩,弟子连夜回去辞职,再也不敢有违师训!”
其他弟子们呼啦啦全都跪下,为师兄求情,墨子一挥手:“别说了!
为师言出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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