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叫周安良休了她,周安良也挺不起心性写休书。
这会儿他周家什么境况,他周安良又是什么境况,再娶妻是不容易的。
况他心里对沈曼柔也是有感情的,不过日子难过,琐事缠人,便没了往前那般耐性。
想着总归都是夫妻了,合该与旁人一样的。
沈曼柔便是这样了,与周家成了离心离皮的一家人。
与待在周家比起来,她更愿意待在陶家铺子上。
陶师傅和苏一这会儿都拿她当自己人,再是累又不拿什么钱的,心里也甜滋滋的。
这一日又到了歇铺子的时候,外头已是圆月挂在斗拱沿角上,明黄的一轮。
王爷下晌在铺子里呆了一个时辰便回了王府,铺子里自然只有陶师傅、苏一和沈曼柔三个人。
陶师傅给沈曼柔塞了些铜板,留给她吃一晚一早两顿饭用的,便开始打烊。
苏一携了沈曼柔出铺子,外头燥热退了些许,有丝丝凉风。
她们往铺子对面的那株柳树边去,树边停了一辆马车。
灰木蓝顶,挂着青色的围子。
微风荡过去,在围子上扫出一阵波纹。
这是王爷派了在此处送苏一回家的,已是有些日子。
因沈曼柔同路,是以便与她一同乘车回家。
那赶车的小厮见她们过来,便忙跳下马车,并拿出里头的高凳,放在马车边上,说:“姑娘上去吧。”
苏一先踩凳子爬上马车,又回身拉沈曼柔。
拉了上去,转身打起围子进马车去。
坐下便要一阵舒气,累一天了,好容易歇会子。
外头的小厮收起高凳跳上马车扬鞭,自赶了马车往街道上去。
镶钉木轮子碾在石板路面上噔噔响。
沈曼柔直了直身子,正了正面色,没有往日说闲话的模样,忽与苏一说:“一一,能麻烦你一件事儿么?”
苏一瞧她面色正经,也不与她胡扯,“什么事,你且先说说。”
沈曼柔低了低头,从袖袋里摸出一面绢帛出来,“昨儿我趁他们都不在家,又找了一气,总算把房契找出来了。
若是挑明了问他们要,铁定是不会给我的,便也只能用这个法子。
只是我装在身上不踏实,怕再叫他们翻出来,所以想托你给我收一下。
倘或有一日要用到,你再还给我。
用不到,便算我白多了这份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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