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往李大官人家去了,向来与他最是投机,不闲说个把时辰是回不来的。
若再是添个小酒小菜的,喝上小半日也是能的。”
“我省得。”
陶小祝晾干了手出铺子。
苏一也没那心思往他身上搁,不知他干什么去了,也想不起问他去。
谁一日里还没几件儿私事呢,没有桩桩件件儿与她说的道理。
但交代了时辰,她心里有个明白,也就成了。
铺子里冷清下来,苏一无事可做,自去拎了茶吊子到后头添水,再到前头来煮茶。
这烹茶吃茶的闲雅事儿,都是跟陶师傅学的。
别看他是个手艺匠人,背着手穿大褂儿来来去去像个谁家的太老爷,风雅起来却也是个行家。
他说茶圣是陆羽,较真儿起来应是个茶痴,不但遍尝了各地名茶,还著有《茶经》一书。
苏一不懂这些个,陶师傅还要拿了《茶经》与她看。
她便笑了,说:“师父您这是抬举我,我才识得多少字儿,眼面前儿的那些不成问题,吃的喝的用的,咱铺子的首饰我都写得出来,看看话本子也成,叫我看这些个,就是难为了。”
因也没再细揪这些个,只通了些烹茶煮茶吃茶的门道。
是以平常才会去片子坊小憩,口头上与人打客套,也爱拿“片子坊吃茶”
说事儿。
但她这只是表面儿功夫,叫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就不成。
之于白茶、黑茶、绿茶、红茶、毛尖儿之类,她也说不出门门道道儿来。
这会儿自己煮了茶吃,坐在交椅上做样子。
但吃了两杯,又发起怔来了,伸手摸进绣袋里。
香囊自然是没丢,还随身儿带着。
她又在心里琢磨,要不鼓上些勇气将东西给人送去吧,把要说的话儿挨着顺序说一遍,那些要给人当牛做马伺候一辈子的话就不说了,余下的甭管人爱听不爱听。
王爷怎么想怎么看,也都不管了,尽了自己的心意就是。
他要是见也不乐意见自个儿了,那便留给小白,偷了空儿将东西转给他,带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若是见了,就是最后一面儿,她便多瞧瞧王爷,刻个形象下来,在心里留个念想,往后就再不提了。
想得入神,叫陶小祝回来一声“又发什么怔?!”
惊得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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