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成长,不需要经历挫折险恶呢?非得早先就一棒子抡死么?
话说到最后,苏一也叫她说得心上泛酸起来。
她抬眼看了沈曼柔两眼,红光照印下,她脸色十分沉静。
这十来月,可算叫她尝出人世百态了。
她不愿跟沈家的大爷回去,自然更不会跟周安良回去。
便是他到门上来请了,便是磕头赔罪,也还是不会回去的。
然周安良也没在外头杵上多少时候,屋外风大,灌到衣领衣袖里一会儿就吹透了身子。
他好容易放下身段来请,可受不得大脸子。
好歹把话说到了,不出来就不出来,不跟他回去也随她。
要作便作罢,横竖跳不出他周安良正妻的名头去。
周安良走了不多阵,石青和苏太公便从外头回来,各人身上背着两捆柴禾。
原是出去遛弯,结果半道儿上想着家里的木柴不多,便林子里拾了一气柴禾,全背回来了。
石青顾念苏太公身子,只让他背了一小捆,到了灶房里放下,望着外面的日头已高,应是晌午了,便开始着手做午饭。
那边苏一和沈曼柔听到了动静,打了门上帘子瞧是二人回来了,自端了炭盆往东厢灶房里去。
搁下炭盆继续烤火,瞧着石青做饭。
苏太公看到苏一却没什么不寻常反应,只坐在桌边叼着烟斗打火镰。
忽而开了口,问她:“你师父怎么样了?”
这话问得突然,苏一瞬时懵了一下,但脑子一转就想到应是沈曼柔帮她扯了慌。
沈曼柔果也看她,递了递眼色。
才刚在一处说话,把这事儿给忘了,一时便没交代出来。
这会儿苏太公问起来,生怕说岔了话,那就露陷了。
苏一干笑一下,以最为保守的言辞回苏太公的话,“好多了,所以才回来呢。”
苏太公砸吧两口烟斗,烟锅脑子里跳起火星,“把周丫头弄回家去了,有够他受的。
铺子关了,宅子卖了,不知还有什么能叫败的。
亏我醒悟得早,与他们断了干系。
否则啊,不定咱家也叫祸害成了什么样子。
周家媳妇不坏,太软腻了,教出两个黑心肝的败家玩意儿。”
苏太公以前跟他们亲的时候可不是这想法,那时说的是周大娘仁善,周安良有才学有本事,而周安心呢,是周大娘娇养出来的女孩儿家。
一朝看透了,也再不说他们的好了。
这事儿又与沈曼柔以前犯糊涂一样,不好拿起来就说人以前怎么样,扫兴,因苏一道:“瞧着周安心在师父家也快呆不下去了,走人是迟早的事儿。
师哥也烦他,再过些日子,应巴不得她走呢。”
“走了也好。”
苏太公又吸两口烟嘴儿,“宁折五十两银子,把契子还她走人,也不能叫她留在家里一直祸害。
那丫头是什么人,拜高踩低,一辈子只想往人尖儿上去。
也不瞧瞧自己,能不能有那命。
见陶家富裕,便巴着你师哥,都是算计好的。”
“嗯嗯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