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笑张明远异想天开。
种师道点点头,仰天长叹道:“不错,金明池、琼林苑、玉津园、宜春苑,这四个园子,东京人叫做‘京城四园’,的确名扬天下,不过许多人都无法进去一睹为快。
毕竟是皇家行宫御园,老夫也只是听说。
大名鼎鼎的金明池,那都是‘花石纲’惹的祸端。
想起来只叫人痛心疾首,这乱臣贼子皆因此发迹,倍受皇上宠幸。
他们祸国殃民,实在可恶之极。”
说话间,义愤填膺,握了握拳头,横眉怒目,好生了得。
众人见状疑惑万分,目瞪口呆。
李长安示意张明远等人,不要再说这个了。
张明远等人心领神会,尽皆一言不发。
费无极心知肚明,想起了江南,不觉就叹道:“还是江南园林比较美丽,我听说苏州的沧浪亭颇为有名。”
张明远也知道了种师道气愤填膺的缘由,就若有所思道:“沧浪亭这名字也颇有趣味。
实在,妙趣横生,温文尔雅。
之前读书时,我多加留意过。
目下记得,据说这来自先秦屈大夫的一部大作,叫做《楚辞》。
其中这样说,正道是:‘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这般辞藻,自然令人很以为然。”
种师道听了这话,马上喜上眉梢,就转悲为喜捋了捋胡须,看向张明远、费无极二人,倍觉后生可畏,随即叹道:“果然读书不少,知道这么许多。”
种浩笑道:“沧浪亭的确不错,我一直想去看看,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去走一遭。
皇家园林颇多气派,我私家园子哪敢相提并论,不过图个修身养性、心旷神怡以求赏心悦目罢了。”
张明远和费无极对视一笑,一言不发。
种师道叹道:“浩儿所言不虚,私家园林自然是小巧玲珑的好,好比我等金戈铁马一般,往往不能只图兴师动众,需要明白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道理。
岂不闻,曹刿论战之长勺;孙刘克曹之赤壁。
故而老夫以为,小巧玲珑反而美轮美奂。”
李长安道:“师道兄果然是武痴,如何就离不开金戈铁马了。”
种师道笑道:“老夫这辈子就是带兵打仗习以为常,祖父开创我种家军先河,我自然要发扬光大,不负祖父期望,不辱没祖上。
还记得师父横渠先生张子厚教导我,人生在世,就是要尊顺天意,立天、立地、立人,力求诚意、正心、格物、致知、明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若达到圣贤境界再好不过。”
种浩作揖拜道:“孩儿也一样,当不负父亲教诲。”
费无极寻思,这老将军乃一介武夫,如何文绉绉起来,并不服气,随即笑道:“如此美丽景色,何必谈论此些话头,岂不大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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