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嘉乐院后,黎阳揉了揉眉心,略有烦躁地说道“七娘,你祖母向来都是那样,听过就罢了,不要往心里去。”
容思勰熟门熟路地挪到黎阳身边,说道“我明白,我可是阿娘的亲闺女,哪是不学无术的主。”
黎阳见到老王妃的话并没有影响到容思勰,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又生气起来“简直欺人太甚,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当自己是王府的主子不成”
容思勰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虽说她是王府里最受宠的郡主,但毕竟是晚辈,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绝对不能。
听母亲发发牢骚便罢了,她自己绝对不能说任何祖母的不是。
黎阳随口抱怨了两句,也知道在女儿面前不能说这些,很快就控制住情绪。
她想起荣安堂那位几乎有些胆大妄为的侯府小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明天估计你那两位表姐也会去府学,来王府寄住却不来拜会我,我就当小辈不懂事,并不想多做计较。
没想到这位侯府小姐,胆子倒大得很。
这么多年了,敢岔我的话的人,还没有几个。”
容思勰默默替所谓的“表姐”
上了柱香,然后轻声劝慰黎阳“阿娘,表姐初来乍到,难免有所疏忽。
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女儿要心疼了。”
黎阳这才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伸手捏着容思勰的脸,欣慰地说道“还是我们家阿勰懂事。”
被掐脸还不能反抗的容思勰努力保持笑脸。
黎阳过了手瘾就松开了容思勰,对她说道“行了,你阿父一会要回来了,你明天还要去府学,早点回去休息吧。”
所以,阿父要回来和她回去休息究竟有什么因果关系,容思勰不敢再想下去,乖巧地告退。
事实证明,黎阳作为王府说一不二的女主人,执行力还是非常强悍的。
第二天容思勰到达府学时,负责教授王府娘子的夫子对她和善地点了点头,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
容思勰对夫子甜甜地笑了,行了一个标准至极的弟子礼“七娘见过夫子。”
杜夫子受王府所雇,来宸王府教授琴棋,昨天晚上王妃的侍女特意来找她,说小郡主也要来府学上课。
杜夫子心里本来是有些不愿的,宸王府的郡主,又是王妃唯一的女儿,想想也能猜到该是多么骄纵的小娘子,她很是不愿意讨好这个了不得的小祖宗。
没想到今日一见,这位小郡主衣饰华丽,容貌精致,但起来并不像传言那样骄纵无度。
杜夫子微微放下心,对着容思勰回以微笑。
容思勰今日是第一次来上课,生怕给夫子留下不好的印象,特意起了个大早。
此时,除了她之外,只有二娘坐在屋内。
容思勰主动见礼,“七娘见过二姐。”
二娘半起身回礼,“七娘早。”
说完便坐回原位,神色清淡,再无其他话语。
容思勰也不放在心上,二娘是三房唯一的子嗣,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和寡母相依长大,养成了极清淡极寡言的性子。
七年来容思勰和二娘同住一处府邸,但两人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
二娘性情如此,容思勰也不强求,她也学着二娘的样子挑了一处坐垫坐下,侍女将琴摆在她的面前,躬身退下。
长安是整个帝国的中心,最应时的花样、最流行的首饰都从长安起源,经过商队,逐步辐射全国。
长安的娘子生来就是整个帝国流行的风向标,故而成为一名合格的长安贵女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琴棋画是基础,马球骑射也要精通,就连吟诗作赋,就算不能出口成章,但基本的赏析能力也是必备的。
宸王府作为长安数一数二的权贵府邸,岂能在这方面落于人后所以黎阳花了大价钱请了两位夫子,杜夫子负责琴棋和女红,霍夫子负责诗赋和画,两人享受着丰厚的束脩,唯一的任务就是给王府的小娘子们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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