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长河说。
文安赞同地说:“行,你跟她讲清楚。
孟军妈带着人砸了沈容家的店这事,虽然已经涉嫌犯罪,不过到底没造成人员伤亡,这样的小案子,如果当事人双方私底下达成了和解,那孟母顶多被拘留一阵子就会放出来。”
耿长河不是专业人员,不懂这个,但仔细一想,生活中,就是撞死了人,双方私底下达成了和解,赔了钱,不也一样能免于牢狱之灾,又更何况是砸店这种人都没受伤的事。
“好,我一会儿就给沈容打电话。”
耿长河马上说道。
这是孟军的妈自己找死,怎么都不能放过她。
这厢,沈容送走了文安,走回店门口,看到沈母弯腰把店门口的招牌捡了起来,眼睛红通通的,满是泪水,她叹了口气:“走吧,回家了。”
沈母恋恋不舍地看着店,心在滴血:“可是,门坏了,店怎么办?”
沈容讥诮一笑:“你觉得现在这个店里有小偷光顾的价值吗?”
里面不是碎玻璃就是碎盘子碎碗,还有早上没卖完的粥也泼在了地上,一片狼藉,又脏又乱又差又没值钱的东西,小偷都瞧不上。
这可是她们家的第一家店,从无到有,沈母以前想都不敢想,如今却被砸了,沈母的眼泪又滚了下来:“你回去吧,我把店铺收拾干净。
碗筷坏了,再去采购一些,桌椅板凳洗干净还能用,咱们还是尽快把店铺开起来吧,不然这一天可是好几百的租金。”
说到底,她还是心疼钱。
可心疼钱不知道去找始作俑者赔吗?为什么要自己兜着?正是因为她的软弱、逆来顺受,助长了孟家人的气焰。
想到自己穿到这具身体里,刚流产出院时,孟母的态度,沈容就一肚子火。
“我已经说过了,有人砸就有人赔,这里不用清理,就算清理也不用你我出钱出功夫,自有人掏腰包!”
沈容冷声道。
沈母讶异地望着她:“你还真要问孟军要钱啊?”
沈容好笑地看着她:“他妈砸了我的店,耽误了我开门做生意,不该赔偿吗?哪儿都没这个理。”
沈母垂下了头,擦了擦眼角:“你这样,跟孟军就没法过了。
妈老了,你主意大了,你有自己的成算就成。
不过,咱们家就咱们母女俩,你以后出门小心点。”
说罢,她佝偻着背,慢慢往以前钢铁厂的那片家属楼走去。
沈容检讨自己说话是不是太重了。
可她实在是很生气,孟母都这样闹了,以前还那样对原主,对她这个亲家,孟军也并没有对原主多好,流产了也不见他回来,这样的婚姻还有维持的必要吗?
经孟母这一闹,两家人披在表面上那层脆弱的遮羞布已经彻底被掀开了,让她死心也好,免得她还时不时地抱着幻想。
沈容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不紧不慢地跟在沈母身后,保持着三四丈远的距离一起回家。
走到她家楼下时,沈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沈容低头一看,见是耿长河,心里有点愧疚,她刚才只顾着这边的事,都忘了跟他说一声。
接起电话,沈容第一句就是:“耿先生,谢谢你,文律师来得很及时,事情已经解决了。”
耿长河沉默了一小会儿:“那你呢?没事吧?”
一个年轻女子,猛然之间遇到这种事,家里又只有一个柔弱的母亲,耿长河想,哪怕沈容说得再轻松,当时也不可一点都不怕的。
不过两人只是因为配偶双双出轨而凑在一起的可怜人,太过关心的话,他的身份也不适宜说。
沈容轻快地笑了:“我没事,我妈也没受伤,至于店铺,谁砸的谁赔。
人没事,其实这都算不了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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