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冲天晦暗的眼底闪过一抹深切的恨意:“我在书房书架倒数第二排最高那一格藏了个东西。
康伯,你去把这东西取出来,交给宁王。
宁王若是放我一马便算了,不放,那就让小郡主跟着我陪葬吧!”
康伯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试探地询问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司马冲天闭目不语:“康伯你权且去拿就是!”
“好。”
康伯答应了他,“可是,我怎么见到宁王?”
想当初,司马冲天想进宁王府还使出了百般计谋才成功,更逞论他一个下人。
这京城里的天潢贵胄哪是那么好见的。
司马冲天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思虑片刻问道:“我出事后,你去找过沈容吗?”
“找过了,夫人可着急了,急得都差点晕倒了,还是她指点我先来牢房里看你,搞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
康伯忍不住替沈容说好话,“庄主,夫人对你一片真心,你出来以后好好跟她过日子吧,别折腾了!”
司马冲天这会儿也想起了沈容的好:“康伯所言极是,经此一事,我也知道,究竟谁对我最好。
那东西你让沈容交给张衡,再让张衡转交给宁王。”
康伯激动得一拍手:“这主意甚好。
幸亏夫人跟张家熟,否则还真没有门路。”
“快去吧。”
司马冲天疲惫地闭上了眼,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一天没吃东西,没喝一口水,他实在是没什么精神。
康伯站了起来,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庄主你歇会儿,我让狱卒给你送点吃食和热水过来!”
他匆匆出去,将狱卒拉到一边,肉痛地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到了狱卒的手里:“差爷,帮帮忙,我家庄主身体不好,麻烦差爷照应照应,给他弄点吃的和热水,我去给他买点药,一会儿再回来!”
狱卒掂着手里分量十足的银子,嘴角笑成了一朵花:“好说好说,马上就给他送吃的和热水去!”
离开了监狱,康伯匆匆跑去药房,买了一些治疗外伤的药米分和口服的药丸,急急送到牢房,亲自看着司马冲天服下,这才放心地离开了监狱。
出来时,外面已经天黑了,街上空荡荡的,行人都回家去了。
这时候再去找沈容显然不合适。
康伯回去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匆匆去书房,找到了司马冲天所说的东西。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描金盒子,盒子上有精致的纹路,上面还挂着一把非常小巧的黄金做的锁。
康伯又踮起脚找了一遍,没找到钥匙,只好将盒子收拢起来,藏在了怀里,赶去找沈容。
沈容听说他又来了,支着下颚对雪雪说:“让他进来吧!”
“好吧。”
雪雪不大乐意,磨磨蹭蹭地出去,凶巴巴地将康伯给领了进来。
康伯一进门就不停地抹眼泪,诉苦:“夫人,庄主真是太惨了,你没看到,他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沈容用力咳了一声,捂住嘴,伤心地问:“怎么会?他们对天哥用刑了?”
“这……”
康伯讪讪一笑,忙错开了话题,“夫人,老朽今天来是想求你帮个忙。”
沈容抬起头,用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他,伤心地说:“康伯,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有什么法子啊?对了,天哥怎么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可不能说。
康伯支支吾吾地说:“就是,就是庄主在府里得罪了人,被人陷害了。”
这个理由似乎很充分,沈容不疑有他,长长地哦了一声:“这样啊,能设圈套陷害天哥的人在王府的地位肯定不低,天哥说了这个人是谁吧?咱们想法子跟对方和解,先把天哥捞出来再说吧!”
这可难住了康伯,总不能说是王爷吧,真说出来,沈容肯定又会刨根究底,问司马冲天究竟怎么得罪了宁王,让宁王要这么拐着弯的对付司马冲天。
他感觉今天运气格外不好,沈容的问题一个个都让他非常难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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