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
呵呵,原来他拉拉杂杂说了这么一大通,又是扮苦肉计,又是诉衷肠,刚柔并济,卖惨就是为了哄她答应和离啊!
看样子,司马冲天应该是与小郡主搭上线了,具体展到哪一步不好说。
不过想来,他是有几分把握能做宁王的乘龙快婿,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清楚掉自己这个原配妻,给小郡主挪位置。
毕竟堂堂王府郡主,断是没给人做妾的道理,只能委屈自己这个小小五品地方官的女儿让位了。
而无论是原主,还是沈容,都没犯七出中的任何一条,司马冲天就是想休也休不了,所以只能哄她答应和离。
想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沈容简直想笑。
司马冲天,这是自己找死啊。
以前,碍于两人的夫妻关系,沈容一直有所保留,不敢把他弄死,只能想通过这种弯弯道道的办法,给他设置陷阱,束手束脚的,很不好挥。
因为两人是夫妻,在古代,犯了罪,经常会判连坐,抄家什么的。
一旦司马冲天获刑,她这个妻铁定跑不了,他流放,沈容也得跟着去,断然没有留在家里享福的道理。
如果犯的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连原主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会被牵连。
而现在,司马冲天自己把这层牵连给解除了,没了瓜葛,不必担心危及自己和原主的家人,沈容以后可以放开手,做什么都不用顾忌了。
见沈容伏在他的肩头一抖一抖的,司马冲天还以为沈容是太过伤心了,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抬起手环住沈容的肩,用恋恋不舍地口吻说:“阿容,我也舍不得你,咱们……咱们可以假和离。”
沈容揉了揉眼睛,把眼睛揉得红通通的像是哭过,很伤心的样子才从司马冲天的肩膀上立了起来,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假和离?怎样假和离?”
司马冲前赶紧握住她的双手,情意绵绵地望着她:“就是咱们名义上和离了,但还是不分开,你仍旧是我的妻子,我还是你的丈夫。
我在外面给你置一处宅子,你安心住下,我有空就会过去看你,等度过了这一关,我再想办法把你接回来!”
说得这么好听,什么假和离,不过是诱哄她做外室罢了!
外室这种玩意儿,在古代,连妾都不如,她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好好的正室不当,跑去做见不得光的外室呢!
沈容心里那个气啊,这司马冲天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真,这种不要脸的主意都说得出口,他好意思吗?他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和离了,都还霸占着自己,让自己给他卖命出主意,陪他睡,给他生孩子,他的脸有月球那么大吧?
见沈容睁着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伤心地盯着他,就是不说话,司马冲天心里很是忐忑,他握住了沈容的肩,把她圈在怀里,温声细语地哄道:“阿容,你放心,我一定会接你回来的,这世上唯有你对我最好,咱们是结夫妻。
如果不是出了这种事,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沈容压下心里的不屑,抬起头,用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深情地回望着他,满是希冀地问:“真的吗?你真的会来接我?”
“当然,我司马冲天誓,待此间事了,必会接妻沈容归家,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
司马冲天信誓旦旦地说。
沈容在他快完誓之前,按住了他的嘴:“够了,我相信你,天哥!
只是,我回来了,那官家小姐怎么办?”
司马冲天听懂了这句话的潜台词,沈容是在问他,以后谁做大,谁做小的问题。
小郡主怎么都不可能做小,只能委屈阿容了,不过他会加倍对阿容好的,让她过得不比现在差。
“阿容,你放心,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妻子。”
司马冲天很狡猾,他这样子状似承诺了,但其实什么都没给,不过是设了个语言陷阱罢了。
沈容眨了眨羽扇般细密的长睫毛,忽地起身,抓过放在桌上的一叠白纸,放在了他面前:“那你把这句话写下来,按个手印,我去给你研磨!”
白纸黑字写下来那就做不得假了,万一沈容真拿这个去找事,这就是祸事一桩,那他麻烦就大了。
司马冲天当然不肯答应,他以退为进,抓住了沈容的手道:“罢了,阿容既如此不信任我,那我就不娶她了,咱们不和离。
要告官就让他们去告,大不了判我个流刑,配边境,只是要委屈阿容了,你等我,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啧啧,装得可真像,信了你的邪。
沈容吸了吸鼻子,拿起手绢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水光,伤心地说:“你说什么傻话呢?边境地区,环境恶劣,还经常有胡人南下杀伤抢掠,多危险啊,你去了哪儿,是要让我日日夜夜担心,在家里不得安生吗?”
“对不起,阿容,让你挂心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司马冲天握住沈容的手,放到唇边,虔诚地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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