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梅梅修长的手指点着桌面,眸光似笑非笑。
“不知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回礼?”
季严凌没有马上回答阮梅梅的问题,他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阮大人,严凌听说,陛下最近不是很喜欢去上课,嫌弃老师们讲的课太过枯燥无趣,想要换一位风趣博闻,态度温和的?”
“是闹过几次。”
阮梅梅微微颔:“殿下想要给陛下重新选择几位先生?”
“正有此意。”
“不知殿下心中的人选是?”
“久居江南一带的大儒程立,鸿鹄书院的院长韩昭,还有礼部侍郎赵一德。”
这几个人名一说出来,阮梅梅就意识到,季严凌这是想要开始掌控泰安帝了。
“这几位老先生的治国理念和为人处世的原则……殿下好心思。”
“过奖了。”
季严凌抿了一口茶,语气淡漠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毕竟,自古以来当上摄政王的,几乎没几人有好下场的,等到幼帝亲政,我这样的辅佐之臣总会遭遇飞鸟尽、良弓藏这样的寒心事。
我这也是未雨绸缪而已。”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自古以来,君王和臣子之间的较量,从来都是一方弱,另一方便强的关系,殿下若想富贵安稳一生,确实该尽早打算。”
作为季严凌荣登大宝的最大阻碍,阮梅梅此刻表现得十分的善解人意和事不关己,她浅笑盈盈,信步走到书桌前,抽出北疆的布防图,把它摊在桌面上。
“殿下,既然你已经提完了你的要求,那咱们来看看,阮某能往北疆安插几名龙禁卫。”
望着某人坦然自若的脸色,季严凌无奈一叹,神色里有点纵容,有点期待。
更多的,却是强烈的自信和笃定,即便没有坐到最高的那个位置,他季严凌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只要他活一日,就会畅快一天,掌权天下,说一不二。
泰安七年,小皇帝已经长成为十五岁的少年。
这一年,他的婚事被提上了日程,大婚之后,泰安帝就有了亲政的资格,这件事,让平静如水的朝堂政局,开始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澜。
但是,在泰安帝立后大婚之前,摄政王季严凌的婚事,再次被一些宗室老臣提了出来,比起听话懂事的小皇帝,这位快到不惑之年的摄政王,才是个老大难。
“殿下,您这么多年独自一人,也没有后代继承您的事业,这让追随咱们的一些人感到不安,特别是今年泰安帝就要大婚了,此消彼长,属下担心人心不稳。”
季严凌正在园子里赏花,跟在他身后的竹二看他悠闲自在的样子,忍不住老话重提,想要劝劝主子。
“竹二,人心要是不稳,你就帮主子我筛选筛选,把墙头草都拔下去。
至于我的继承人?这天下终归是坐在龙座上那位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没有什么东西让人继承的。”
“主子……”
“行了,竹二,你别和我念叨这种事了。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想成家,你看阮指挥使,这些年过得多潇洒。”
提起阮梅梅,竹二的脸色更差:“您还说阮大人,这些年,那些看咱们不顺眼的小人没少编排您和阮大人,说的话极其难听。”
“哦?他们都说什么了?”
竹二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在季严凌饶有兴趣的目光下,破罐子破摔地讲出了一直风行的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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