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大概是已经过完了,蛋糕被切得只剩一小块,旁边放着吃完后叠起来的纸盘和叉子,她就坐在椅子边跟人聊天。
临要散场时,忽然有人上前递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东西,人群里立刻传来起哄的声音。
凭他敏锐的感知,应该是情书。
果不其然,她还没来得及伸手接,立刻有人抢先拿过打开,信很长,叠了七八道,掂着一角上下摇的时候,看起来像在拉手风琴。
有惊叹声遥遥地传过来――“可以啊你,这么长,你写毕业论文呢?”
她也跟着人群笑,拿过情书重新装好,和递信的人说了几句什么,这场活动才算是正式结束。
给朋友庆祝完生日,叶娴自己坐地铁回了医院,晚上照例去洗澡,换好衣服后对着镜子正在戴玉,门忽然砰地一声被推开了。
她双手维持着环住脖子的姿势,身体却很柔软地侧向门口。
罗讯看了会她,又看到桌上明显是被人看过的信,问:“你答应他了?”
叶娴:“啊?”
他指着那封信:“我看到有人给你送信了。”
“哦,”
她这才答,“还没有啊。”
罗讯不满地舔了舔上牙膛:“什么叫‘还没有’?”
她说:“人家喜欢了我六年,我总不可能用六分钟就给他结果吧?也得好好想一想的。”
他斜靠在床尾的板子上,正想问她怎么想,忽然又看到信封旁边有对耳环,蹙眉问:“我给你买耳环你不要,他给你买耳环你就要了?”
“这是隔壁姐姐送我的。”
上午本来还觉得自己不需要,但果然同性之间最容易沟通,今天一收到这幅耳环,她立刻就萌生了打耳洞的念头。
她顿了顿,旋即问他:“你知不知道什么打耳洞很靠谱的地方?”
罗讯看了她一会,又笑了:“想让我带你去打了?”
“我自己可以去。”
“我带你吧,”
他揉了揉头,“正好这两天没什么事儿。”
她抿了唇:“但是我想下周去打。”
“这不巧了吗,”
他轻佻又寡淡地舔了圈唇瓣,“……下周我也没什么事。”
二人很快商量好了下周二一起去打耳洞,她本来坚持说一个人去就行,但他说老板是他朋友,非得他跟着一起才能打,否则排队要过几个月,她这才同意下来。
为了让她少花点时间在那封信上,罗讯开始频繁地出入她的房间,就连护士都对他感到莫名其妙,问叶娴需不需要举报骚扰。
叶娴干涩地笑了笑:“可能他就是喜欢活动吧。”
每每这时,罗少爷就会趴在窗口笑得风流倜傥:“没有长这么帅还爱骚扰人的,我们只是正常的联络感情。”
周二一早,联络感情的罗大少爷就扔下了一盘东西。
她刚睡醒,只觉得摸起来冰冰凉凉的,缓了会儿才举到面前看了眼:“这什么?”
“唇……什么……唇颊两用腮红膏?好像是叫这么个玩意儿,”
他难得有些僵硬,语也放缓了,“我看你好像都没什么口红?出去逛街……总得打扮一下吧。”
其实他觉得打不打扮都没什么,只是东西已经买了,总得找个说法送出去,况且她皮肤白,唇色也白,什么都不涂的时候瞧上去有些招人心疼,修饰一下总归看起来更有活力一些。
她打开盘子看了一眼:“噢,我的确没涂过。”
在医院里住了太久,差点忘记自己最近是想学习化妆来着。
“谢啦,”
她扣上盖子,“我等会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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