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她的孩子。”
眼见着二人都挂了彩,池婺从怀中掏出一叠纸人扔向空中,那纸人迎风变大,稳稳地落在了二人面前。
“她的孩子刚刚出生便被做成生桩打入地下,已经和那栋房子融为一体了。”
“可刚刚那孩子……”
高琰有些不解。
“她自始至终都没看过自己的孩子一眼,执念又那么重,就算我从路边捡个石头说是她儿子,她也会认的。”
池婺又从怀里揪出一张黄纸,在手中折吧折吧,往地上一甩,变成了两顶大轿子。
“谢无恙,你上这顶,到你府中自然有人为你医治。”
池婺拍了拍手,那些纸人排着队前后两个,充当起了轿夫:“你,高琰,跟我回式微阁,我有话跟你说。”
谢无恙没做过纸人抬的纸轿子,不用池婺催促,他便饶有兴趣地进了其中一顶,东摸摸西看看,仿佛好奇心已经将他身上的伤痛治愈了般。
可高琰仍然不动,池婺回头,现他面色苍白,近乎摇摇欲坠,却仍然拄着那截断剑,挺腰直背地站着。
“高琰?”
池婺试探着叫了他一声,只见他猛地回过神来,冲池婺扯出一个凄惨的笑。
“我腿伤着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动不了。”
高琰鲜少有这般落魄的模样,他平日里乖张疯癫惯了,不经意间露出些许脆弱,倒像是只街边厮杀后舔舐伤口的野狗。
对上那样一双如丧家之犬般的眼,难免让人心生怜悯。
池婺也不例外,她这些天之所以疏远高琰,便是择了个欲擒故纵之法,就像是放风筝时需得将线拉得很长,风筝按照主人的意愿飞翔。
可真当高琰满身伤痕、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她心中又生出些不忍来:“今天晚上,你明明路过了我的式微阁,为何不来找我帮忙?”
“时候太晚了,我不忍去扰你清梦。”
高琰苦笑了一声,声音温柔的有些落寞了。
“还有,你说过我们一刀两断了。”
“蠢笨!
你连气话都分不清吗?”
池婺口中骂道,高琰这小子平日里五官都是嚣张跋扈的,突然低垂下眉眼,显得乖巧又可怜。
池婺难免怜爱,她深深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将高琰手中短剑接过,用手臂虚虚环住了他的腰,免得他骤然倒地,如哄小孩子般温柔道:“万事有我,你就别逞强了。”
话音刚落,高琰像是中了什么魔咒,浑身一软,将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池婺的身上。
他身形高大,猛地压上来,池婺只觉得身上像是背了一座小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滚进泥地里。
她连忙冲纸人招招手,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这个大个子抬进了轿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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