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水缸子是啥?”
官兵和役夫们困惑不解。
直到燕小五等人拿着火钳子,将一碗接一碗尚冒着水汽和肉香的盖饭从陶缸中夹出来,众人才恍然大悟。
这几只大缸,居然有保温的作用。
从南城大街到河堤,总共十来里路,云生镖局送来的餐食依然跟刚出锅一样。
天气渐凉,能在辛劳的体力活后吃到温热的食物,着实熨帖、满足。
于县尉也很是感动,嘴上嗫嚅了一会儿,问道:“李镖头,这要加钱吗?”
难得做一回好事,倒贴钱给大客户办事的李明琅噎了一下,眨一眨清澈的双眼:“于大人要是愿意,也不是不可以。”
于县尉挥手叫手下取来银钱,李明琅受宠若惊,忙不迭地收进她的小荷包里。
难得当一回值,去一趟河堤,就有意外之喜。
李明琅有些自鸣得意,想到谢钰负责河堤的送餐活计,竟然一文赏钱也没得到,足见其能力不如自己。
河堤工地放饭,李明琅也不跟于县尉客气,直接在帐篷里跟监工的官兵们一块吃了午膳。
席间少不得众人对李明琅的吹捧,她嘻嘻哈哈的,对拍的马屁照收不误。
士兵们见她豪爽不扭捏,与柔美的外表截然相反,都很是叹服。
李明琅见状,眼珠子转了转,将话题不知不觉转移到县太爷那位十三岁的儿子即将纳妾的事上。
“于大人,过几日,你也要去吃汪少爷的喜酒吗?”
喜宴横尸众人面面相觑,汪县令是个什么德性,云湘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见李明琅笑盈盈地问起吃酒该带什么贺礼,帐篷里一阵尴尬,看着桌上热乎喷香的饭菜,也不知该不该提醒这位李镖头,颇有些吃人嘴短的意思。
于县尉清清嗓子,找个借口把人都支出去。
他年纪大了,却是目光如电,直截了当地问:“李当家,可是在烦恼礼金?”
李明琅漫不经心地抚摸腰间的金乌弩,幽幽一叹:“于大人知道的,我爹娘走得早,还未来得及把镖局正式交给我。
云湘城里的大小事务,和衙门里的关系,我都一概不知,两眼一抹黑。
这些日子,遇到的磕磕绊绊也不少。”
李明琅刚过及笄之年,生得又柔美,若非她手上把玩着利器,一贯的名声也是飞扬跋扈,于福倒真要信了李明琅是个小可怜。
于县尉眉心刻着深深的凹痕,像是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
他淡淡支了一招:“仿照往年惯例即可,你初入商场,人微言轻,不好得罪了汪大人。”
李明琅眯一眯眼睛,葱段似的指甲在桌沿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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