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的脑子乱成一片,身子也跟着发僵。
她到底还是嫁给他了……一炷香接着一炷香。
宾客逐渐散去,萧聿朝内室走去,守门的女史轻轻开口:“奴婢给王爷请安。”
男人淡淡回了一句:“免礼。”
一瞬间,她的心跳声比外面橐橐而至脚步声更快。
他朝她走来,撩袍坐在她身侧。
四目相对,苏菱攥紧了袖口。
萧聿替她拆下发簪,指腹划过细白的脖颈时,苏菱不由瑟缩了一下,她一躲,男人从鼻尖逸出声轻笑。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颈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
“你躲什么?”
他看着她道。
苏菱一怔,她好似从这双幽邃不见底的眸中,窥伺到了一种平静的欲望。
欲望本该不受控,可落在他眼中却显得游刃有余。
她不像她的妻子,反倒是像他手里的棋子。
苏菱呼吸比方才快了些,强装镇定道:“我没躲,是殿下手凉。”
见她如此说,他便直接将手滑到了她的腰际。
苏菱整个人颤了一下,也没躲。
她的人跟她的目光一样,都在同眼前的男人较着劲。
萧聿勾了下唇角,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榻上。
饶是他半点不喜欢苏家女,可手心里玉软花柔,还是令他眼热了几分。
洞房花烛夜,本该是软语低吟,柔情肆意。
可没收用过女子的萧三郎,半点不懂疼人,再加之他性子本就冷,手上的力度还不轻,苏菱很快就害怕了。
男人体魄巍峨如山,桎梏着她的手腕,压得她无法喘息。
好疼,哪里都疼。
苏菱闭上眼,拽着被角,心道:阿菱,阿菱、你忍忍,这好歹是你日后的夫君,不是什么恶人。
嬷嬷说了,就疼一个晚上,忍忍就过去了。
泪意翻滚之际,他好似还掐了她一下。
掐了哪,她也不知道了,反正一个没崩住,眼泪簌簌就落了下来。
隐忍的抽泣声犹如一道雷劈在萧聿身上。
他放下她的腿,抽身,扳过她的下巴,问:“你哭什么?”
苏菱小声道:“没事。”
浴火彷如退潮,瞬间归于平静。
他看的很清楚,她这是不愿意。
这床笫之事,于男人来说,喜欢是一种滋味,不喜欢也可以是一种滋味。
乖顺是一种滋味,不乖顺也是一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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