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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泉自我鞭策,不断奋,连续出版了四本散文集,先后还成了本省和国家散文协会的会员。
人因文而名,随后就有母校等很多单位请他做报告,参加五花八门的座谈会。
荣誉没有使他飘飘然,他尽可能推掉应酬,脚踏实地,只在钟情的散文世界里默默前行。
不断走访游历中,他感觉到古都历史的厚重,文化的深邃。
夜深人静的时候,翻开日记,在书房里,有时候一坐就是半宿。
爱人和孩子知道他是在整理片段,构思文章呢。
就如精明的操作手,对线路板上密密麻麻的节点,有次序地焊接着曲里拐弯的连线。
也如威猛的赛车手,在错综复杂的路况上飞驰,一直追寻着最佳的路径,以求最快的度,完成思绪的飞跃与升华。
他喜欢在蒙蒙细雨中,踩着潮湿的地面,在幽径,在乡野,在随意一个清净的地方,呼吸着有些湿润的空气,由思绪自由快乐的飞翔。
秋天的公园里,是他常去漫步的地方,那细雨,总是悄悄的,柔柔的,默默的,你根本听不见它的声音,甚至看不见它的踪影,不知道啥时候,就湿了地面,湿了衣衫。
不觉间,就沁润了心灵。
这湿,是一种惬意,或许能洇出一段遐想。
湖边的幽径上走着,能看清湖里成堆的小鱼,跟他捉着迷藏,不时在水面划出无数个箭头,或者是圆圈的图案来。
微风追逐着涟漪,尽情地嬉戏,笑出音符般的波纹。
又一次拜谒司马宗祠,天上也是下着这蒙蒙细雨。
这回的游履,他老练多了,无需别人引路,独自在秋雨中彳亍。
拜文史祖宗,先要过芝水桥,桥下一条细流,清清亮亮地流着。
沿着石砌的古道,临崖而上,一直延伸到“高山仰止”
的地方,就是久负盛名的“司马古道”
。
石块砌成的古道,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相拥在一起,自然得像五线谱,也像一篇美文,平仄有序。
路边的古松,在风雨中嘀嗒作响,风吹来,云起处,陡峭的山崖下,有炊烟萦绕的人家。
不知为何,走在这条不平坦的古道上,他想到了司马迁的《报任安书》,想到了那句豪放的诗句:男儿有梦心如铁。
石头是坚硬的,像一块块骨头,几千年了,已成为一种永恒。
他又联想到,司马迁是怎样的一条硬汉子,把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舍弃了,换来的是泣天地惊鬼神的义勇。
当时的朝廷,有多少文官武将,但站出来敢为李陵说话的,竟只有这个文弱书生。
这书生,要说也可以一死了之,但他没有选择死,而是选择了生。
所以要“苟且”
地活着,是因为决心要用血和命,来铸就三千年的信史。
如天如山般的责任和使命,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他竟写了三千年,而且是在暗室幽闭中完成的。
暮然间,楚大泉知道了啥叫思想和灵魂的坚定不移。
司马墓上那直向天空的五指,那是一种控诉,更是一种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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