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乎窒息的痛楚里模糊地想
到,他的吻跟谢旃的也那么不一样,谢旃那样温柔,抚她的手那样轻,绝不会像他这样粗鲁,扣着她全然是要揉进骨头里的力气。
桓宣吻着,总觉得似乎不够深,没能够全部占据。
微闭的眼睛看见她水濛濛的眼,眼中的水汽慢慢聚集,在末梢处凑成一颗细细的泪珠,顿了顿,倏地落下。
心里似被什么扎了一下,松开了她。
伸手抹掉那点泪,突然就有了点焦躁:“别哭了。”
哭得那样可怜,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禽兽。
傅云晚不敢再哭了。
但那个吻还残留在心上,嘴唇发着胀,头脑发着晕,半天才怯怯问道:“我十妹,可以来吗?”
桓宣顿了顿,焦躁中又生出不平。
没有人希望在吻完一个女人后听到这番话。
他是见过她吻谢旃的,那时候的她绝不像现在这样满脑子只想着别的事。
低眼看她:“你就是为了这事?”
傅云晚听出来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心里一惊,那股子羞耻惭愧翻了倍地增长,头都抬不起来,只是死死咬着唇。
桓宣哼了一声。
不为了傅娇,她怎么肯让他碰。
既然早知道,既然他也想,又何必说穿。
“她可以来。”
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傅云晚抬头,怯怯地道谢。
桓宣盯着她,那股子不平时起时伏:“不过。”
傅云晚一颗心立刻又悬了起来:“什么?”
“傅娇不能跟你同住,我会另外给她找地方住,”
桓宣一把搂过,箍紧了,恼恨她这般公事公办,竟然一丝一毫都不曾有对他的情意,“你也不许见她。”
粗硬的胡茬扎着蹭着,看她柔腻的后颈一点点泛红,千百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听见她在躲闪中带着气喘的追问:“为什么?”
桓宣摸到了衣带,抓住头,猛地一扯。
傅云晚惊叫一声,急急来掩,掩不住,能感觉到他的胡茬现在又到那里了。
原来想好了的决定,做起来竟然这么难。
拼命掩着衣襟,在羞耻与恐惧中瑟瑟发抖:“如果我不肯见她,她肯定要胡思乱想,那样没法子养病了。”
桓宣看她一眼,重又埋进麻布粗糙的纹理里,嗅她身上那股幽淡的香气。
蓦地有点埋怨谢旃,这样的世道,傅家那样污浊的环境,为什么把她养得这样天真,全然没有一点儿自保的手段?“不行,不能见。”
声音含糊着从织物里透出来,傅云晚极小幅度地躲闪,努力解释:“她真的已经改了。”
“改了?”
桓宣抬头,下巴重重地蹭了几蹭,“你也不想想,傅娇伤成那样又被关在家里,怎么能找到这里?”
思绪是全然乱了,只觉得皮肤上星星点点,都是他胡茬留下的刺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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