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花台中献舞的主角是如梅,旁人皆着白,独她一枝红,跳的是西域传来又经改进后的拓枝舞。
这舞需要女子身姿柔软灵活,展动时仿成绽放的花朵。
秦霁前几日被抓着压腿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还摔了一跤,手肘上一大块青,柳妈妈这才放过她。
给如梅伴奏的花娘有五六个,秦霁覆着面纱躲在后面滥竽充数。
花台周围都是今夜来的客人,怀里抱着姑娘,亲着摸着,眼睛也不能得闲。
不管来多少次,周围直勾勾的眼神总让秦霁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她以前看见花楼至多远远看上两眼,何曾想过自己有一日会沦落在此处。
台中的如梅共换跳了三支舞,秦霁的手两个时辰未能得闲。
终于轮到了自己被换下去,旁的姑娘就趁着这时对在座的客人勾搭几眼换个赏钱。
只有秦霁避之不及,她一向是走得最快的那个。
她没有提灯,走到后门处时,察觉到身后鬼鬼祟祟跟着个人。
秦霁停步,在月光下翻开掌心,柔嫩的十个指头全是通红的,她弹得实在敷衍才没有擦破皮。
仍是疼的,碰琴弦时就像将手指主动往钝刀上抹。
身后的人终于耐不住走了出来,嗤笑一声,“知道自己琴弹得不好,灰溜溜滚回去了?”
秦霁露出担忧的神色,轻声询问如梅:“你是不是有病?”
如梅将秦霁用的那架琴换成了另一架粗弦的,不仅粗,好几根弦上还有许多未理好的滚刺边角。
她也不打算藏着,反正秦霁也拿自己没办法,如梅笑得更加得意,她看一眼天边的月亮,道:“我今日还真是好得很呢,反倒是你,回去后可一定要好好歇歇。”
秦霁白她一眼,提步往回走。
出鱼阁在醉春楼后,从后门出来,就是触目可及的一堵堵高墙,并没有什么树木水池做景观。
这里出不去,唯一留出的小门通着专门招揽贵客用的后院,叫沉鱼阁。
门口时时有人守着,有时是两个老婆子,有时又是……
秦霁想起不好的回忆,低下头,踩着石子路快步往回走。
“玉兰妹妹。”
一道人影从暗处走出来挡在她前方,说话时似乎闷了气在喉中想显得声音沉稳,然而经过被糙纸摩过的喉咙后又变回难听的鸭嗓。
听起来十分别扭。
秦霁在原处站定,今夜的月光太亮了,亮到她能看清对方脸上的麻子,还有……裆处丑陋的鼓起。
“我要回去了。”
“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呢,玉兰妹妹。”
来人紧盯着秦霁的脸,声音是受了某种刺激后的干哑,脸上笑得猥锁。
他的背躬了起来,一只手伸进衣下迅抽动。
秦霁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处,眼睛聚焦在虚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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