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丫头做事不同寻常,有魄力,他倒颇有些欣赏。
演武场上,万人禁军正秩序井然地接受着操练,飒爽英姿,整齐划一。
作为保护天子的暗影,作为卫戍皇宫的城墙,作为这个国家的底线,雷鸣闪电于他们而言不过尔尔,狂风暴雨也不过是激发斗志的催化剂。
放眼,满场尽是明光铁甲,豪情壮志的好儿郎。
只是好儿郎们觉得,今日带兵的唐少将军并不十分愉快,使得整个演武场的气压比那头顶密布的阴翳还要沉上三分。
唐忱站于至高处,神情冷峭,眉宇极淡,愈显凌厉。
漆黑的眸色清冽微烁,深不见底。
鼻骨英挺,下颌骨棱角分明。
身着轻薄玄色甲胄,身形线条利落而笔挺,他未撑伞,凉雨顺沿着瘦削脸颊缓缓滑下,明明只是那样屹立地站着,却每一寸骨都透着军人的硬朗,
他薄唇微抿,清疏的气场似昆仑山上的素雪银月,暴雨溅滟在他的盔甲上,亦会柔软地弹跳开。
似敏锐察觉到异动,倏然移眸,瞥见远处小跑而来的身影,眉头一蹙。
长腿迈出,不动声色地拾级而下。
“公子”
从流气喘吁吁地蹿了过来,见唐忱未打伞,急忙踮脚将头顶的黑伞移了过去。
唐忱抬手推开伞柄,淡淡出声“不是让你去接人”
从流缓了缓气,说得火急火燎“公子,人、人给抢走了。”
唐忱闻言,浓眉拧紧“说清楚。”
“就是,先生被那个漂亮不是,是上次来拿钱的姑娘给接走了说是要去给昨天来咱们府上闹事的那帮人诊治,还说”
从流正说得起劲儿,却在注意到唐忱逐渐阴沉的面色时,倏然又将后话生生咽了回去。
“说什么”
他眸光半敛,喉结微动,尾音轻挑。
“她、她说、咱们将军府滥用私刑草、草菅人命罔顾王法”
从流几欲快要哭了出来,声音里都带着颤抖地涩意。
唐忱神色波动了下,唇角抿紧,咬了咬牙根。
自从班师那次见面起,这姑娘就没消停过。
知道她是伶牙俐齿、蛮不讲理的主儿,就算昨日莫名让人去府中闹事,唐忱心里虽不痛快也尚未计较。
如今不过半日,又主动上门找茬寻衅。
“继续。”
从流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还说”
“说。”
他声线又沉冷了几分。
“她还说咱们将军府阳气重公子您命硬死不了”
从流豁出去般,一口气没带停顿地将话倒了个底儿透。
末了,他又悄眯地偷瞄了几眼唐忱,试探性地问道“公子您是不是哪儿得罪她了”
不然,没道理被她三番五次地针对。
唐忱冷笑了声,掺了些玩味“好,倒要是我命硬,还是她骨头硬。”
言罢,头也不回地转身,只淡声丢下两个字
“解散”
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