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深拿走隔热垫,依然笑:“说了帮你。”
而后他便若无其事地把砂锅端去了餐桌。
仗着长得高瞧不起人是吧?桑雀郁闷地瞪了他背影一眼,又在他扭头时收敛起表情,怂怂地跟过去坐到了对面。
陈聿深从未见过雪衣豆沙,谨慎地尝了尝,是能化成快乐的柔软食物,随口道:“烹饪比画画适合你。”
桑雀被他搞得还没回神,闻言动作一滞:“我画的很差吗?”
其实陈聿深也没想提这茬,故而没回答,又开始了他王子般矜贵的进食姿态,直接把“食不言”
写在脸上。
其实桑雀也明白,老板是看到自己糟糕的工作评价了吧?这把年纪在游戏圈来说,应该有更好的作品才能立足,可惜就是没办到啊。
他无奈苦笑:“我不是美术大学毕业的,基本功差些没办法。”
陈聿深喝了口茶:“为什么不上?”
“家里怕费钱,不太同意我艺考,自己练了很久,才勉强过了个二本的美术院校。”
桑雀说到这里沉默过好几秒,又多讲了几句,“结果还是被嫌学费太贵没去成——因为爸爸要治心脏病,那几年确实没办法。
后来读了所师范,边自学边实习,很艰难才进的公司。”
那段青春岁月实难回,当真每天都像踩在浮木上,不曾睡过几个好觉。
如果是励志电影,能加入如日中天的心跳领域应该是个挺美好的结局,可惜六年过去,自己没干出什么成绩,就连公司都岌岌可危。
不太喜欢暴露内心的桑雀忍不住对老板聊起往事,是因为他从来没和任何人如此亲近过,本能地想解释下,自己不是懒惰才画不好的,自己没有那么糟糕。
可惜家贫百事哀的道理陈聿深一定无法感知,他听完有阵子没讲话,最后竟然淡定评价:“既然一意孤行,就应该更努力些,不然谁也不会因为过程坎坷就同情你。”
这冰冷的话像根刺似的戳破了虚拟的温情。
顷刻间像有什么东西自眼中碎掉了,桑雀垂下羽睫毛:“那倒也……不需要同情。
吃饭吧。”
向来乖巧的人第一次显出冷淡的态度,回错话了吗?自觉很有道理的陈聿深欲言又止。
之后两人各吃各的,再无交流。
菜扫得七七八八,碗里的米饭也被消灭干净,仍未察觉异样的陈聿深放下餐具:“以后拍节目也做饭,挺治愈。”
桑雀默默点头。
干吗一脸委屈?陈聿深观察他半晌:“你为什么总那么丧,生好事了也不能变得高兴点吗?”
提起过去的苦涩桑雀的确低落,他理智上明白这跟人家没有半点关系,赶紧硬挤出笑来,而后疑惑:“什么好事?”
“忘恩负义的太快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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