狷素听着都牙酸,“长史从来没起过这么早吧,太子想要人命啊……”
“不然这图,我们帮您画一点吧。”
竹素看向舆图。
陆华亭瞥过来:“你们会画?”
几l名暗卫便都蹲下研究,他们跟燕王打战,会画作战图,但这用尺规做的建设舆图,却是繁复眼晕。
竹素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画不了。”
“我也不行。”
“我也画不了。”
不等陆华亭说话,几l人也不敢碍眼,争先恐后地退了出去,还轻轻带上了殿门。
参军小心翼翼窥着陆华亭的脸色:“长史……那三日画完,还可以么?”
陆华亭垂睫望着地上铺陈的舆图,估计是心情极差,半晌没有言语。
他用修长的手指,将圣旨仔细叠好,冷笑玩味道:“我晚上不睡觉,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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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飞花簌簌地飘落。
太极殿内争吵不断,皇座上,宸明帝以手支额,不知是没有睡好,还是头风又发作了。
多年征战,新朝国库空虚,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秋税又收得参差不齐,自然使宸明帝发愁。
户部尚书张钧提议,取消从前给大商减免的商税:“那是楚国荒帝应承这些商户的减免,跟我们有什么干系,大宸应该立下大宸的规矩。”
“长安的商户好不容易才恢复点气象,张尚书忘了,当年我等进长安时,大商还有送冬衣之情,如今新朝坐稳,转头就加税,岂不寒人心,以后谁还愿意长安做生意?”
孟观楼转向张钧,
“倒是户税,按律一年两收,圣人宽仁,减为一年一收。
眼看一年之期已到,征战平息,应恢复两收。
张尚书收不上来,这是办事不力。”
“孟给事中即将迎娶崔家女,说话都偏颇了。
也不知你是代表长安的商户,还是崔家的女婿!”
张钧说,“那么几l件冬衣,就收买了圣心,也不见崔家囤货居奇,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孟观楼道:“张尚书,朝堂之上,就事论事,不是你挟私报复的时候!”
陆华亭就站在最后一排角落,却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这陆长史不是和孟给事中素来有怨,怎么这次一句话也不说?”
“他这是乖觉。
燕王还在战场上,输赢未定,万一败了,日后燕王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陈余冷笑:“小子午时才起,这上朝的时间对他来说太早了,没睡醒呢!”
李玹转过身:“蕴明,三郎府上正要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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