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法子,是私斗主谋不亲自参与私斗,只会坐镇谋划,若是闹出了大乱子,把备好的人推出顶罪即可。
第三个法子,是让乡梓们为人犯写请书,判官判案时会酌情考虑人犯名望,名望高之人也容易得减刑。
第四個法子,是直接用钱替人犯赎刑,若没有闹出人命或者只是私斗从犯,那么按律交钱就可脱罪免刑。
这几个法子还只是合理合法的减刑脱罪手段,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合理不合法的脱罪方法。
向判官使钱行贿,威逼苦主倒打一耙,伪造人证物证,煽动乡梓向府衙施压……
两千年后的法律更严密,技术手段更高明,判决更公正,都难以堵住所有的法律漏洞,就莫说现在了。
当然,上面这些或合法或违法的手段,都不是给黔首准备的,而是是豪猾的特权。
严刑峻法的对象,从来都是无权无势的黔首。
樊千秋这几日之所以花大力气来研读这《贼律》,就是因为他清楚万永社和窦家之间有巨大的差距。
实力差距越大,就越有充分的准备。
还好,樊千秋的准备已经够充足了。
……
“今日,有人要来清明北乡闹事,该说的话,我这几日已说过了,望二三子能齐心用命,度过难关。”
“诺!”
一众头目齐声答道,不管老少和文武,今日都带了刀剑。
“武房张广汉,仍带子弟守御宅院,不要有任何纰漏。”
“钱房李不敬,备好的五万钱,运到清明河北岸的集市上去。”
“刑房简丰,带子弟埋伏到清明河北岸的闾巷中,听令行事。”
“伙房朱示人,要熬煮好足够的豆饭和胡饼,金疮药也要备足。”
“学房林丰禄、书房赵合墨,让到了的社同子弟在请书上画押。”
“四市掌市,今日照常开市收租,若有变故,可带子弟自行退去。”
();() “诺!”
十位头目干脆果断地应答了下来。
此时,院中已聚集起了万永社上百子弟,还有同子弟也正源源不断赶来点卯充数。
喧闹的声音一波阵地涌入正堂,让本就紧张的樊千秋更加忐忑。
这些私社子弟把性命交到他的手中,义无反顾地跟他走进这不知生死的私斗。
是一份信任,亦是一份压力。
樊千秋有把握能赢,但一想到有人今日会因此死去,自然有些伤感。
可唯有让今日之敌见识万永社的狠决,那以后才无人再敢招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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