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不择手段，他做了大理寺卿，虽没有判错任何一个案子，可他的方法没有按照律令来，他作假，他狠毒，他无情。
是他又不是他，他是净萧何，此刻只是顾遥知。
看着顾遥知闭目养神，莫负春不敢打扰，于是领了人在外候着，按照平时顾遥知未必不能发现，但他今日吃了不少酒，醉意袭来，他睡得很熟。
夕阳西下他才醒来，睡得沉了，头有些发晕，就听莫负春敲门进来。
“爷，人带来了。”
莫负春恭敬的将人领进来，顾遥知抬头一看，那老妇被吓到了，赶紧跪下。
“竟是个胆小的。”
这人便是当年他和顾醉眠执行任务遇到的妇人，几年过去，她已白发苍苍，当年他们一走，那宅子便遭大火，后来他查了一段时间，线索被掐，如今用东顾势力才查到这妇人是当年江楼月的乳母孙嬷嬷。
孙嬷嬷听见顾遥知这么说，赶紧收起害怕，她此次前来是要报仇，一定要入眼前之人的眼，于是孙嬷嬷装着胆子说：“回大人，老妇并非胆小，是被您气质给惊呆，老妇此次前来是报了必死的决心。”
“哦？”
顾遥知好似不信，他随手抄起一把剑，他如今腕力虚浮，拿剑再没有从前英气，仿佛执笔一般，强势但没有剑气。
那剑在老妇耳畔划过，砍掉了一丝白发，老妇直直地看着前方，握紧双拳，不躲避，她要做到言行一致，方才能行大事。
“还算可以。”
顾遥知随意将剑丢至地上，又换了一副轻佻的语气，好似不在意一般。
莫负春见事成了便带着老妇离开了，途径院中海棠树时老妇想想还是说出来心中疑问：“姑娘，这位大人可是愿意帮我？”
“大人既然做了这位置，你又能安然从屋里出来，这事变成了，如果你有二心，仔细你亲人被挖出来鞭尸。”
莫负春笑得像个江湖魔女一样，她半开玩笑半带威胁。
“老妇不敢，只要能让江楼月付出代价。”
这孙嬷嬷是他特意找来的，在边陲小镇，孙嬷嬷竟成了难民，实在难以置信她从前在皇家做事，是江楼月自小的乳母，至于当年为何被灭门，自己又被追杀，全是因为当年德贵妃怀孕时，孙嬷嬷无意说起了一味药可致人流产于无形，这事被江楼月知道了，他又真的做了，害德贵妃流产并且不孕，当年之事启帝大怒，杀了满宫上下一百余人，若只是因为江楼月听到了此事还不会被灭口，可怀就坏在，那是江楼月第一次起杀心，他只简单的威胁了太医院一位太医，而那太医刚巧是孙嬷嬷的相好，如此说来也是因果。
这户部只不过是开始，往后还有其余五部和王公贵族，顾遥知靠在墙上，望向天空，眼里没有当年的少年欣喜和浩然正气，只有算计和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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