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杏花满头。
她牵着纸鸢,在院子里跑着跳着,嬉笑出大户闺女家鲜有的放纵。
那线啊,飘着缠着,就同另一只纸鸢牢牢纠结在一起了。
人家那纸鸢可真漂亮。
靛头墨尾,大青色的翅膀。
就如它身后主人一般,低调大方,谦谦如玉。
便是初次前来楚家做客的程漠。
那会儿少年静静站在假山一旁,看着那个穿水绿色花裙袄的小姑娘,一下一下扯着满脸的不忍和心痛。
她香汗淋漓,狼狈的发梢糊在粉面上。
纸鸢一旦迎风纠缠,必有一方被割断飘零破损。
楚连燕生怕弄坏了客人的东西,最后只能毅然决然地扯断自己的线绳。
细细的鱼线在她嫩白的手指上割出伤口,渗出血珠。
她红着脸放在小嘴里吮了一下,然后慌忙逃走。
“喂!
你等等!”
她记得程漠在身后叫她,越叫她越想快点逃。
“我的纸鸢赔给你可好?!”
也许程漠早就不记得当年这个小小的插曲了,但楚连燕心里很清楚。
——那种风度和谦让只是世家子弟的一贯修养,与爱无关。
程漠是堂姐的,纸鸢也是堂姐的。
楚连燕想啊想,嘴角不自然地扯了笑。
她觉得身子很轻,又很沉,像要挣扎,也像要融化。
直到——
“楚连燕!
!
!”
一声声急切的呼唤在楚连燕耳边炸响!
她睁开湿淋淋的眼睫,面前出现的,是程漠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见她清醒,程漠眼里的焦急转瞬而下,取而代之的尽是讽刺和质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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