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穹没有停下脚步,不知道要往哪儿去,近水紧跟上,问了一句“世子,舅老爷还关着,大夫人今日虽晚起些,但已经问起了,还查问了您的去向。”
宋观穹直截了当“把人杀了。”
身后二人对视一眼,还未应“是”
,宋观穹又站定了步子,“昨夜养荣堂那边怎么说的”
他还得应付在国公夫人那儿突然离去的事。
近水说道“玉和姑娘没看清那只小狐狸,属下去和大夫人说,世子您是突然想到还有公务,大夫人有些不快,但还是睡了,今日也醒得也晚,以为主子出府了,并没有派人多搜查府里别处,只是让人出去找。”
他们也没想到主子会在女师父的屋里折腾这么久
宋观穹知道杨氏一定不止不快,他半道离去,以她的脾气,是会大雷霆的。
“走吧,去养荣堂,顺道,让人将时靖柳也请过去。”
杨氏确实盛怒,她昨夜就在等,一直等到第二日天都黑了,宋观穹还没有出现,连个去向也没有,反而让手下随从来告诉她一声就完了,习惯了对儿子的完全把控,她怎么能忍受。
如此轻慢自己的娘亲,杨氏当时就拍了桌子,要杖打宋观穹派来的人。
也不知是气得太狠了还是天太晚了,杨氏一站起来,就觉得头昏沉沉的,睡意汹涌。
站在身后的大嬷嬷适时劝她“左右打一个下人也不顶什么事,给朝廷办差,越是重大的差事,越是突然,更不能往外说,若是到了三过家门而不入,才显得上人非世子不可,况且世子事母至孝,不过就这一回怠慢,必是为了极为重大的事,夫人稍安,已是夜深,暂且先安置了,明日见了世子,再问不迟啊。”
杨氏不是轻易被劝住的人,但实在抵不住睡意,点了点头,却也没放过近水“打他三十杖,等世子回来再论”
第二日,她起身的时辰比往日还迟了许多。
宋观穹还是没有出现在养荣堂。
杨氏的耐心彻底耗尽了,甚至已经派人去查的青舍里外,想要找出一点宋观穹去了哪儿的蛛丝马迹。
青舍的人对大夫人的举动早就习以为常,不过是全府陪着她一起闹罢了,在有准备之下,
她也搜不出什么东西。
杨氏也是灯下黑,完全想不到儿子一直待在客院里。
路上,宋观穹问近水“大夫人打你了”
近水笑道“府里都是懂事的下人,不过是虚弄点声势而已,属下一点儿事也没有。”
说话间,已经到了正堂。
宋观穹来时,养荣堂里除了茶器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
杨氏手撑着额角,眼睛跟着沏茶的女使移动,耐心早已磨灭,看得女使要尽力克制住才能不让手抖。
屋里伺候的人知道大夫人心中不快,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唤道“母亲。”
看到儿子突然出现,不知怎么的,杨氏心里觉得怪怪的,这人离府突然,回来的也突然,她的人为何半点没反应,也没人提前来通传
杨氏起身坐到正座上,打量他半晌,“你倒舍得出现了”
刚说完,通传的下人才气喘吁吁地赶到,“大夫人,世子,世子回来了。”
杨氏这下算舒服一点了,看来宋观穹也知道着急,赶在下人通传之前出现在养荣堂。
她斥道“没看见人就在这儿吗,滚下去”
下人赶紧退下了。
宋观穹开口道“儿子有事来迟,给母亲请罪。”
杨氏冷笑了一声“我可当不得世子的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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