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穹沉默下来。
杨氏眉头狠狠皱起,这个儿子本事大了,心也野了,在她面前少了恭谦。
“这个时辰了你才出现,昨夜我知你回府了,结果你半道又被一只狗带走了,一直到现在才回府,到底怎么回事”
她沉不住,问了出口。
杨氏的贴身女使把实情都跟她说了,但不知道宋观穹没有出府,而是去了客院。
宋观穹这才重新开口“那是师父养的一只白狐,她在园中闲晃,与我熟稔才现身玩耍,我是恰好想起还有些公务,才未来得及见母亲就又出了府。”
“那女武师的一只狐狸就让你想起自己的公务来了”
杨氏狐疑。
宋观穹道“她是孩儿的授业恩师,还请母亲予她尊敬。”
杨氏大怒“你倒教育起长辈来了”
宋观穹静立在堂下,不卑不亢,“尊师则不论其贵贱贫富,儿子只是请大夫人修德。”
世子何曾这样和大夫人说过话,在场的下人们吓得纷纷跪了下来。
“好好”
杨氏气得走来走去,甚至忘了追究他迟来见自己的罪过,手抓起沏好的一杯茶,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
宋观穹不避不闪,瓷盏破碎,碎片在脸上划出几道伤口,瞬间渗出了血。
“我怎么生你这么个孽障,跪下”
她满头珠翠都在颤抖,到处找趁手的东西,要收拾这个忤逆亲娘的孽障。
宋观穹没跪,他身后的近山近水却不得不跪。
近水不明白,世子似乎是故意激怒大夫人的,可目的究竟是什么
近山想得就浅显了,主子怕是在女师父那里受了挫,有些消沉偏激,连在大夫人面前都没心思伪装了。
母子二人对峙着,气氛凝固住。
杨氏想不明白,儿子接连不听她话,还为一个女武师说话,到底是为什么。
那个女武师。
杨氏微微睁大眼,一定是她,是她怂恿了儿子不听自己的话
八年前她就带走了自己的儿子,宋观穹回来这两年明明很听她的话,结果这个女人一来建京,他就敢为了她开口跟自己顶撞
一定是她教唆的
她要把夏诉霜找过来
杨氏掉转了矛头。
宋观穹看清了她眼底扭曲的恨意,适时将祸水东引“昨日阿爹来信,嘱咐我万事自己留心拿主意,不要受母亲影响太多,儿子做得不对吗”
是国公爷教儿子忤逆自己的杨氏脸色憋得通红。
他这般作为,往后在儿子面前她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不行就算不是夏诉霜教唆的,她也要把人提过来杀鸡儆猴,让宋观穹知道,他爹教的不是对的
这些年管理内宅,她就经常用这招。
还未开口,养荣堂外就听见一人高声道“时某求见大夫人。”
是时靖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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