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年少时,毕竟在风闾城住了三年,多少是跟那边的人有些情分的,终归面子上抹不开。”
萧喜闻言愈发气急,将面前的水盏一把推开,甩出的茶水、直接溅到了萧劭的脸上。
“什么情分朕才是这大齐之主,没人能越过朕谈情分”
阿渺反应极快,在萧喜推盏的一瞬,就已经腾地站起身来。
可转念想起哥哥的叮嘱,终是强忍着将冲动压了回去。
殿内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曹启跟萧劭有些交情,私下里又收了不少好处,咳了声,上前又打起圆场
“魏王跟陛下是亲兄弟,自然不会不知好歹。”
一面示意宫婢为萧劭奉上巾帕,拉他重新入座,一面笑得有几分猥琐,“说来说去,只怪那些北疆的胡姬太过妖冶,枕边风听得多了,就算是我,也难免生出些怜惜之意,哈哈”
那头萧喜在曹皇后的安抚下,亦略微平复下来,由着曹启拉着萧劭重新入了座。
曹皇后则示意女官将阿渺扶至自己身畔,携手坐下。
“没事,都是那些个不识好歹的臣子,惹得圣上不高兴。
公主自幼在宫中长大,肯定也知道治下之艰难。”
她让侍女倒了杯甜浆酪给阿渺,叹道“说实话啊,圣上待那安氏,是真的好。
安侯的女儿要办笄礼,圣上就下旨在京中为其举行,给足了颜面。
安氏一直想联姻皇室,”
曹氏抬眼飞快地瞥了阿渺一瞬,“圣上想着令露与那安世子年纪相近,又曾一起在风闾城住过几年,彼此熟悉,也愿意将公主下降。
你说说,君待臣下如此,算不算够好了”
阿渺已从萧劭那里知晓,萧喜不会愿意让自己联姻安氏,倒不曾想到,他会动了让萧令露替代的念头。
可她此时见识过了曹氏挑拨引事的手段,心中对其厌烦不已,根本不想接她的话,低头饮着浆酪,敷衍地“嗯”
了声,将注意力重新移回到五哥身上。
另一边席案上的萧劭,却始终神色自若,淡笑着为皇兄斟酒,既没因为之前曹启的讥俏而动怒、也没有因为阿渺担忧的注视而感到难堪,仿佛刚刚被迁怒斥责之事,从未发生。
国舅曹启则是眼神飘忽,时不时往阿渺的方向偷瞄,听见姐姐说起公主下降,接过话对萧喜说道
“依臣,咱们大齐的公主何等尊贵,实不该许了那些北疆蛮夷安侯想要联姻的话,就该把他的女儿送进宫来”
说这话时,全然忘了自家姐姐是后宫之主,最不待见嫔妃争宠。
萧喜心中,其实早有考虑过纳安嬿婉为妃之事,只是碍于皇后,一直没好正式提过。
眼下见曹启主动言及此事,也不再避讳,直言道
“联姻之事,父皇在世时曾有过决断。
只是当时圣旨未曾下达中,按律法,并不能作数。
且现在安锡岳握着从前从江北和关中调去的驻军,迟迟不还,叫朕如何放心真把令露送过去安氏想尚公主,就必须先还兵,否则免谈若不然,留他女儿在沂州,也未尝不可。”
朝廷难以把控安氏,与其将公主送去风闾城,确实不如将安嬿婉娶进沂州城来更为妥帖。
曹皇后的脸色有些难,但也没有说什么。
她与萧喜夫妻多年,对其脾性相当了解,早就猜测到他或有此意。
从大局上,安氏的独生女儿入宫、成为掣肘风闾城的棋子,是为上策。
所以当初曹皇后主动谏言在宫中为安嬿婉举行笄礼,也或多或少有些试探圣心的意图。
可眼下亲耳听见丈夫开口承认,曹氏的心里又有些不自觉的难受
萧喜了曹启,又盯了眼萧劭。
“此事,就交予你二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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