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溪觉得做梦一样。
她就出了趟门,就白得了一千两银子。
她父亲三年的俸禄再加其余各项收入绑在一起都没这么多。
沈惟钦正要再跟陆听溪说什么,谢思言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谢思言上前来径唤陆听溪“表妹”
,又对她道“表妹此番受惊不小,不如先归家去。”
语气与神态均颇为自然,仿佛陆听溪当真是他素日多有照拂的表妹一般。
沈惟钦一直立在原地,没有挪步。
等陆听溪拿了银子离开,谢思言回头对沈惟钦道“世孙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不若由我做东,明日请世孙出来吃酒,不知世孙意下如何”
“何必等到明日,现下便可。”
陶家人听见沈惟钦这话,神色各异。
谢思言笑道“那可不好,我瞧着,世孙今日许是有要紧事要办,我不能误了世孙。”
沈惟钦突然近前两步,在谢思言耳畔低声道“世子从来无利不起早,今番寻我,必是有要紧事的,我今日在此,明日可未必在此,世子想好了。”
“世孙竟诓到我跟前来了,”
谢思言也语声一低,“真当我不知世孙哪里是迫于楚王淫威才来的扬州,若世孙当真不肯来,多的是法子逃遁,楚王哪里抓得住世孙。
世孙之所以如今出现在扬州,不过是本就想来。
所谓被迫来扬州与陶家女相,不过是顺势借的由头罢了。”
“至于世孙为何想来扬州,世孙自己清楚。
楚王是否知晓世孙的心思,我是不知。
横竖我是瞧得一清二楚。
既如此,世孙又怎会轻易离开扬州呢”
少顷,沈惟钦道“世子既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那不如再猜猜,我眼下欲如何”
谢思言声音倏而复高“世孙眼下自是想好生招待陶家的客人。
那我便不打搅世孙了,我还有事,回见。”
言罢,飘然而去。
沈惟钦神色阴郁。
谢思言走前那个眼神,满是挑衅的意味。
仿佛是在说,你慢慢相,我去跟听溪喝茶去了。
说是相,实则陶依秋也只能跟沈惟钦打个照面,不可能同桌用膳,入了雅间后,就转去了屏风后头。
这酒楼的雅间极大,硕大的锦屏将之一分为二,她身侧虽围了一众仆妇,但独坐大桌前,仍显得空荡。
她的心思也并不在这边,只一心留意着外间的动静。
锦屏外,沈惟钦不住让小厮添茶。
他有些心浮气躁。
陶家这个麻烦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至少一时半刻还甩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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