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玉霖两步一回头,几乎到了不舍得离开的地步。
第二天纪玉霖就把雪球儿接回家,他在猫房置办了一套医疗仪器设备,二十四小时监控雪球儿的身体状况。
这套仪器监控的数据变化会实时传输到医院,纪玉霖每天会通过视频定时跟医生汇报雪球儿的情况。
他连弹琴的时间都减少了,几乎有时间就在猫房里待着,拿本靠在椅子里,有时摸摸难得清醒的雪球儿,在猫房里一待就是从早到晚。
裴忍知他心里焦虑,只要纪玉霖还没发展到影响身体健康的地步,就也默默着,没有制止他。
雪球儿是在初夏的一个清晨走的。
纪玉霖按往常的作息起来,早点过后他送裴忍出门,在门口彼此交换了亲密无间的吻,直到纪玉霖脸色泛红,气息不匀裴忍才松开他。
不到九点,纪玉霖本该去弹一个小时的琴,可今天他的眼皮从睡醒后就在跳,所以送裴忍出门后就去二楼的猫房坐坐。
猫碗里的食物少了一点点,纪玉霖拿起注射器打算给雪球儿再喂几口,他挠挠猫下巴,眉眼浅浅弯着,叫它“雪球儿。”
雪球儿安安静静蜷在毛团里,似乎听见他的唤声,脑袋一歪,极轻地蹭蹭他的手心给予回应。
纪玉霖手没动,就着这个姿势让雪球儿贪会懒觉。
约莫半小时,他挪开手心,从物柜取出注射器,把新鲜的流食装进针筒。
他转身,窗外晨光灿烂,室内静谧,雪球儿盘卧的姿势没有变动,似乎还枕在他手心里。
纪玉霖正准备扬唇微笑,笑意却止在眼瞳。
他瞳孔微缩,注射器掉在地板。
纪玉霖靠近在猫床里盘卧着沉沉不动的雪球儿,手指摸了摸它耳朵后已经稀疏的毛。
“别贪睡了,雪球儿。”
监控仪器显示心跳的屏幕连成一条平缓的直线,纪玉霖眼眶里的湿意汹涌,他没有挪开手指,依旧给雪球儿理毛。
裴忍,雪球儿走了。
雪球儿离开时还算幸运,并不痛苦,在梦里安然的、伴随纪玉霖的气息和他的抚摸走的。
它是裴忍送来的一份珍贵礼物,纪玉霖想养猫,裴忍就送来了这一只。
两人从始至终仅仅养过这么一只猫,它从他们开始定情起陪伴,直到今天。
它从小猫变成一只老猫儿,猫能活到它这个年纪的并不常见。
雪球儿一生都拥有过主人的护,来时开开心心,走前安然。
裴忍回来时纪玉霖情绪还好,眼角不出来湿润,正在处理雪球儿的后事。
裴忍上前抚摸他的脸颊“累了就去休息,我来做。”
纪玉霖摇摇头。
给雪球儿办理后事的流程很快,傍晚前纪玉霖就回了家,刚好赶上跟裴忍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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